聽大娘說,上次將軍到長興街打了一壺酒,居民們就買得把那店家的地窖都給掏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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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下午時分,梁氏一族浩浩蕩蕩地去了衙門登記造冊。
“早就在等你們了,這次玄翎軍帶回六個家族,其他五個都登了記了,就剩你們了。”小吏坐在桌案上,手里小羊毫不停。
“梁氏族長,梁氏族長先登記。”
小荷款款走了過來,只見她頭戴墨玉雀鳥簪,身披朱色披帛,下著了一條淡黃色長春花紋褶裙,白皙皮膚、玲瓏身姿,飽滿額頭下,一雙形狀較好的杏眼,眼下一顆淚痣勾魂奪魄。
“我便是梁氏族長。”小荷坦坦蕩蕩地介紹自己。
小吏之前見過了林蘊,再見女家主、女族長也沒有這么驚異了,不過只感嘆兩人的風格不同。
林蘊是一眼看上去的強勢自信,梁小荷不同,她不疾不徐,是溪流一般的溫柔和緩。
“在這里按下手印,確定你的身份。”小吏快速登記造冊,遞上來一個滿是紅印和文字的小冊子。
小吏的聲音在此刻,仿佛天界響起的黃鐘大呂,如此威嚴。
小荷心尖顫顫,她鼓起了勇氣,大拇指印上紅泥,在那冊子的一頁上,重重地……按上了自己的手印。
手印按下的那一刻,她亦明了了自己此后肩上的重擔。
她是一個家族的族長了,此后族中的喜喪嫁娶、發展壯大、繁衍生息,都是她的責任。
登記之后,小荷查看著大家分到的田產,著實還不少。
男丁一人六十畝,女子一人四十畝,還有老人小孩一人三十畝,確實是人人都有田種。
越朝初期,也實行均田制,是那時候女子只有在守寡時才能分二十畝田。隨著人口的增多,世家豪族對土地的奪取與兼并,大家能種的田也越來越少。
聽說滄州由顧帥主管時,便清理了一遍世家土地。
到了謝將軍時,更是把豪強手里的田也薅了,重新進行洗牌分配。
并且謝將軍對戶籍、土地進行了嚴格的規制,強令禁止土地的買賣。同時,也降低了屬官、部將對田地的過多分配,將其規劃到了一個極為合理的范圍。
只是他們分的地在距離晉安城頗遠的地方,光是趕著牛車去,就要兩日一夜。
所以最好在那里建個莊子,平素里分配一半的人去開墾種植,過一段時間,再行輪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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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小荷疲憊不堪地倒在床上,旁邊小床的虎子已經開始打起了呼嚕。
小符抱著枕頭來找她。
“姐姐,為什么不讓我和你住一起嘛?”小符像一只小牛犢一般拱著小荷撒嬌。
“不方便。”小荷含著笑回答。
“怎么會不方便,難道誰還敢跟我搶嗎?”小符不服氣。
小荷古靈精怪地轉轉眼睛,確實有一個人,敢跟小符大魔王搶哦。
“對了姐姐,這院子到底怎么回事?”小符才不信姐姐在人前的那一套說辭,“這院子到底是誰的?昨日你去客棧樓下,到底遇見了誰?”
小符真的好奇死了。
她太想知曉,昨日姐姐下去客棧遭遇的奇遇了。
“阿松的。”小荷打了個直球。
“啊?”這個名字太久遠了,小符一時之間沒聽懂。
“這些都是阿松給我的。”小荷進一步明確。
“啊啊啊???”小符恍然大悟、難以接受、發瘋起跳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