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淮給張文淵準備的房間在西南角,采光不錯、棉被溫暖舒適,除了離小荷的房間遠了——一點點。
第二日一大早,小荷便迫不及待地起來與張文淵見面。
謝淮心中醋到不行,非要給她穿衣服,人又笨手笨腳,老是穿錯。
“你到底行不行?”小荷自己看著那老是系歪的系帶,看得都無語了。
謝淮摩挲了一下她鎖骨上的紅痕,垂眸賭氣問道,“他就那么重要,就不能不這么急么?”
兩個人剛剛做了最親密的事,她心里卻想著其他男子,他怎么能不委屈?
而且昨晚他已經對師兄夠好了,甚至連被衾都是他親自找的,他從小金尊玉貴,哪里做過這種事?
她還為了那丑師兄吼他兇他?!
小荷瞪了他一眼,她昨晚就想找張文淵了,被他拖住又是沉淪了一番。
她輕撫自己的小腹,如今那種滯脹感還在,“再晚一點,就過了喝藥最好的時間了。”
“喝什么藥?”
小荷捶了一下他的胸膛,咬著牙:“不生娃娃的藥!”
謝淮心頭一痛:“你不愿生我的娃娃?”
“頭一個都還沒認祖歸宗,你還要人家生第二個?”小荷氣不打一處來。
謝淮恍然大悟,心底更痛了,“吾之過。”
都怪他短時間內沒法恢復記憶,腦中邪物令他不能給她保障、亦不能給她安全感。
他大掌握住她的小手,緊緊裹在心口。
“你也是,昨晚就不該這么放縱。”小荷心頭焦慮,“如今第一遭距今都第四日了,也不知避子藥還防不防得住。”
“張文淵說過,最好三日內喝,不然沒效果了。”
“萬一喝了藥又沒效果,第二個生出來是傻的怎么辦?”小荷越想越急。
謝淮聽聞,噗嗤一笑:“別擔心,怎么可能一次就有?我倆又不是兔子,這么能生。”
小荷一聽,更氣了,“你以為虎子怎么來的?”
“之前我身體不好,也是一次就有了。如今身子比之前強健不少,這還得了……”
小荷撫上小腹,懷虎子的那次肚子也是漲漲的,跟現在差不多。
“當真懷上了?”謝淮摟住她眉眼含笑。
“不能生!”小荷和他倔。
謝淮不逗她了,把她抱進懷中,“好好好,不生,咱們不生……”
“你說不生就不生啊,你還能逼出來不成?”小荷鼻子酸酸的,其實如果張文淵不回來,她打算自己去買藥的,誰能知曉他怎么每次都這么久……
隨后她聽到了一陣悶悶的笑,“你放心,張師兄很早之前就讓我喝藥了。”
“不要你喝,我來喝。”
小荷詫異,抬起頭來:“什么時候?”
“很久之前,他見了我一次。”謝淮回憶著,“原以為他本事不怎么樣,如今看來,測算一門倒是學得不錯。”
直至今日,張文淵當初贈藥的那一行為,真正形成了閉環。
“那……那個藥……會不會對你有損害?”小荷松了一口氣的同時,還是有點擔心。
“傻姑娘,沒有……一點也沒有……”謝淮抱得更緊了。
真是傻姑娘,她都不想想,避子藥對女子的傷害,卻反倒擔心他。
“你和張……師兄,沒那個意思對不對?”謝淮決心問清楚。
她肯為自己做到這一步,他不想猜來猜去傷她的心。
小荷一聽,當即揪了他的鐵臂一把,可惜肉太硬,沒怎么揪動,“都差點給你揣第二個了,還說我有別人?”
“我和文淵,是君子之交。”
外加找他借借錢、學學字、帶帶孩子那種君子之交。
謝淮一喜,大貓一般黏黏地就抱過來,“這就對了嘛,你與他是君子之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