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時間,監牢之中。
徐盛毫發無損地坐在干草堆上,看向牢房外的燕別山,嘲諷一笑。
“笑什么?”燕別山抄起二郎腿,坐在桌前,悠閑地吃花生米。
“笑你——死、期、已、到!”禁衛軍副統領徐盛胸有成竹悠悠道。
“喲,我要死了,我怎么不知道啊?”燕別山呵呵,又是喝了一杯小酒。
“燕別山,你為了一個女人擾亂滄州,大肆抓捕禁衛軍之事,已經被顧帥與將軍知曉了。”副統領徐盛的侄子,那個矮個衛兵隊長搶先懟回去。
這時候正是副統領徐盛落難之時,有眼見力的禁衛軍小輩已經開始拍馬屁了。
許多人已經知曉副統領徐盛傍上了湯池街何家,何家不僅是顧帥親信,何家女兒更深受將軍寵信,假以時日何家便能以外戚之身雞犬升天。
雪中送炭難,錦上添花易。
現在大家都想討好徐盛,以求獲得徐盛更大的青睞。
“哦,知道了又怎樣?”燕別山不要臉地笑嘻嘻。
“別給老子嬉皮笑臉的!”矮個士兵徐華大喝,雙手握住監牢柵欄,“等著死吧燕別山,不出三日,咱們攻守易勢,那時候再走著瞧!”
“好啊,老燕我啊,這幾日就守在這兒了,看看誰看來放你們!”燕別山拍拍手,一獄卒即刻趕到。
燕別山指著這茫茫地牢:“這些人嫌過得太舒服了,明日起飯食一應換成豬食。”
“燕別山你!”禁衛軍眾人大驚,恨恨咬牙。
“來呀,報復啊……”燕別山對著徐盛徐華叔侄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,“有本事踩過去啊,沒本事別嚎。”
“你等著,燕別山你等著!”矮個衛兵隊長徐華抓著柵欄大吼。
“燕別山,我要看著你死,我要看著你死!”
燕別山翻了個白眼,又是扔了幾顆花生米進嘴,嚼嚼嚼嚼嚼……
逗他們真不好玩,想去長興街逗虎子了。
虎子最喜歡燕別山叔叔了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禁衛軍原本一開始氣焰還很囂張,當看到燕別山當真給他們準備豬食的時候,一個個詛咒他詛咒了祖宗十八代。
他們原以為,不過兩三日,何家就能夠把他們撈起來。
結果三日過去了,毫無動靜不說,一個個不肯吃嗟來之食的蔭蔽子弟餓得前胸貼后背。
再過了兩日,強烈的饑餓感與更強烈的求生欲,令他們不得不面對現實——
何家似乎當真沒用。
一些人大口大口吞咽起了豬食,更多的人哭爹喊娘地求獄卒跟他們家中人聯系,他們人人都是蔭蔽子弟,家中乃顧帥舊部,多少有些關系。
“叔父,吃吧……”矮個衛兵隊長徐華流著淚,把一碗挑干凈雜物的豬食捧到了副統領徐盛面前。
徐盛頭上,這幾日長了一把白發。
禁衛軍對他的態度,從人人追捧,到現在怨恨抱怨,短短幾日、天翻地覆。
徐盛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吃吧,不吃活不下去。”矮個衛兵隊長徐華又是勸道,“活不下去,何家還怎么撈我們?”
“何家……何家……”徐盛老淚縱橫,他明明已經留了奴仆去何家報信,怎的這么多天了,絲毫消息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