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客官,要嘗一嘗甜酥嗎?”少女布衣金釵、巧笑倩兮,含著江南的柔媚。
謝渡驚為天人,一眼萬年。
當天夜里,有眼力的官員便將田酥送上了他的床榻。
少年人總是好體力的,他一連寵幸了她三日,日日纏綿、身心淪陷。
彼時他的后宮其余人皆為擺設,只有來自滄州的顧蘅。
顧蘅英姿颯颯,帶著北方的野蠻與強勢。
且謝渡能贏得皇位,顧蘅背后的滄州勢力幾乎功高蓋主。
所有人都告訴他,要去愛顧蘅,不能對不起顧蘅。
母后與母族越是這樣逼迫他,他的太傅、丞相、大臣們越是這樣提醒他,他就越是對顧蘅提不起興趣,他就越是厭煩顧蘅。
這時候,田酥出現了。
她如一汪清甜的蜜水,滋養了他的身心。
可懾于宮中的壓力,他一時沒法把她帶入宮中,只有藏進進獻大臣的府中。
可就是那最初的三日,田酥懷孕了。
謝渡歡喜至極,冒著天下大不違,將田酥接進宮中。
在田酥產下三皇子后,更是一舉將她封為淑妃。
可成帝謝渡不知道的是,田酥心里,早已恨了他千萬遍。
她與謝渡見面之后沒過一個時辰,一群人闖入她的家中,手起刀落閹了她的夫君劉子序,并抱走她的孩子加以威脅。
一連三日,她委身于一個陌生男子。
她的身子被除了劉子序的另一個男子揉開,她嘴上媚笑著、討好著、歡喜著,心底卻覺著自己無比的骯臟……
她竭力柔媚討好,只為換得丈夫與孩子的生機。
她心中還存有一絲幻想,此番過后,她能過回以前清貧又快樂的日子。
雖是日日為生計發愁,又惱火孩子的哭鬧,可每日都心懷期望。
可令她絕望的是,僅僅那三日……她懷上了孽胎。
那一段時間,她可真想把那孽胎除掉啊,她揣著石子蹦跳、趁著嬤嬤不注意用瓷枕砸肚子、甚至故意投入冰水之中沐浴。
彼時她住在那官員家中,官員拿捏著她的丈夫與兒子,令她不得不聽話。
她小心翼翼隱瞞著自己懷孕的消息,可怎么可能瞞得下去呢?
孽胎無比頑強,甚至在與男子的無數次歡愉之下,都那樣穩妥。
仿佛惡鬼投胎一般,死死地扒著她的身子、扒著她的胞宮。
直至顯懷被嬤嬤發現,她看到官員眼中那欣喜若狂的光亮,她知曉,她完了……
更令她斷絕了一切希望的是……
當她知曉,那個奪走她身子的男人,那個官員竭力討好的男人,那個孽胎的父親,是當今皇帝的時候——
天家皇權下,她與劉子序再無可能。
天知曉,她是花了多少功夫,付出了多大的努力,熬過了多少時光,才走到了這一步。
她走明道,她的子序走暗道,終于通天的權力都在他們眼前。
而他們的孩子,也被兄嫂養得很好。
唯一不好的是,田酥撇撇嘴,子序自從當了太監后,就失去了對她的欲念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