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卓一聽,輕蔑一笑:“這田敬先簡直腦子有病!”
高卓很難想象,在天下群雄環伺的當今,田敬先這種動輒割地,退萬千黎民去死,成全他愛情的人,是怎么在蜀中奪權的。
高卓忍不住問道:“段禮,田敬先為何會上位?”
段禮思索了一會兒,“他們小朝廷排外,我亦不知內情……”
“不過三皇子謝源名聲實在太差,故而田氏之中才會選田敬先上位。”
高卓手指搭在把手上,“不對,世人皆道田淑妃溺愛孩子,把謝源寵得無法無天。”
“但她若真愛謝源,當初陷害謝淮、出賣十萬將領之事,怎么會把謝源推出去生坑?”
“就算謝源當真是幕后主使,她田淑妃難道不知道找個替罪羔羊嗎?非要在天下面前,把謝源暴露出來,致使謝源成為天下一致憎恨的對象?”
“這是愛孩子嗎?這分明像是把謝源養成一個靶子,替她真正的心肝擋箭。”
段禮蹙眉:“不會吧……有沒有可能是田淑妃,她本身腦子不行?”
不然也不會活生生把越朝折騰掉,他一直都覺得田氏中人行為很奇怪。
高卓輕輕搖頭:“就算大兒子養廢了,田淑妃不是還有個小兒子嗎?怎么會推一個田敬先,難道田敬先就是個好的?”
“一個為女人割地的蠢貨,蜀中早晚被他敗光。”
段禮喃喃:“難道三皇子當真只是擋箭牌,田淑妃真正想捧的其實是這個田敬先。”
他又搖頭:“怎么可能,田敬先只是侄子,又不是兒子……”
兩人似抓住了重要信息,卻也沒把這個猜想當回事。
高卓這次是通過莊雨眠,實實在在吃到了好處。他輕瞇著眼,欣賞著田敬先低聲下氣的求和書,里面請求他歸還莊雨眠。
“哈哈哈哈,割這么一點地,只夠他的雨眠夫人不死!”高卓目光灼灼,像是摸到了田敬先這位無能的蜀中之主的軟肋。
“當初高某可沒說就這么放了這個大美人,要想全夫人性命,自是要付出更多……更多……”
高卓臥在玉座之上,被酒色掏空的臉上懶洋洋的,“寡人還在等。”
“大王,您在等什么?”段禮躬身問道。
高卓虎眼一抬,“寡人在等著,另一邊發話呢。”
高卓已經被一個田敬先搞得膨脹了——這次段禮一共獻上了兩個女人,小的那個有價值,老的那個就沒有啦?
不,顧貴妃有更大的價值。
畢竟,老的那個,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呢。
“去的信,現在應該到了吧?”高卓虎眼微瞇。
高卓當時同時向兩個地方發了這封勒索函信,田敬先離得近,自是回得快;謝淮那邊……離得遠,若是回信怕是又要半個月。
“半月之后,會給我什么驚喜呢?”高卓好生期待。
謝淮這么么重名聲的一個人,為了母親又可以付出什么代價呢?
反正高卓不要名聲,靠著綁了兩個女人,暗地里勒索其他諸侯。
“大王,來了,來了!”太監跑進含元殿,上氣不接下氣。
“什么,這么快?”高卓起身。
怕是用了八百里加急,看來謝淮還是很在意他老母啊。
“不,不是,滄州軍總管謝淮,傳檄天下!”太監著急忙慌跪地,膝行呈上檄文。
高卓僅僅看了幾個字,太陽穴就開始不停開跳。
什么叫膽敢動顧貴妃與莊雨眠一個毫毛,他就直接出兵攻打洛京?
那一副想讓他老母和前未婚妻快點祭天的樣子,已經溢出紙箋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