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豹子哥,今天我不要命了!”小符一字一句道。
“妹子,我奉陪到底!”李豹在旁邊,咧嘴一笑。
其他幾個當家亦叫囂著:“奉陪到底啊!”
“就當是陪妹子了!”
“我們也不要命了!”
小符眼眶一熱:“謝謝豹子哥,謝謝大家!”
她在頭頂系上了一根紅繩,就開始騎馬猛沖。
她要救張文淵,她一定要救張文淵!!!
她要把傷害張文淵的人,全部都殺了!
縱使城門上,布滿了小型的投石車,還有拉弓的箭鏃;縱使一盆盆熱油已經備齊,只等他們上城,就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。
但小符明白,自己依然會去。
她要把張文淵帶回來,把他好好地帶回來。
在小符眼里,如果姐姐是她最重要的親人,那么張文淵一定是第二重要的。
如果不是張文淵救她、教她、陪她渡過難關,這世上早就沒小符這個人了。
她想象不出來,這個世上如果沒有了張文淵,她們姐妹該怎么辦?!
她不想姐姐掉眼淚,永遠不想,豁出命也不想。
就當將士們等著謝淮發號施令,準備沖城之際,謝淮舉起手掌,以手阻止所有人前行。
“怎么了,將軍?”燕別山問道,眼睛還死死盯著城樓上的張文淵。
“別只盯著文淵,往上看。”謝淮示意著,以手指指了指上面。
眾人一看,訝然發現,那城門樓上居然發生了混戰。
有一支隊伍,自城內而來,正在和城門樓的云州軍,激烈交戰著。
他們跟著裝統一整齊的云州軍不同,穿著破爛不堪,甚至有的連鞋都沒有。
饒是如此,他們在以血肉之軀,和滿副裝備的云州軍勇敢纏斗著。
“趁著內訌,上!”謝淮比了個手勢,“只殺著云州軍服者。”
“是!”滄州軍眾人大喝。
聲音如波浪一般,蕩漾著散開。
重重層層的軍隊之中,謝淮撐開臂膀,拉開巨闕弓,一箭射下捆住張文淵的繩索。
就在張文淵掉下之際,他調轉馬頭,一把順利接住。
往回送的時候,他毫不客氣抹了一把張文淵臉上的血:“嘖,大代價,居然用了你的真血!”
那語氣,又是嘲弄又是調侃,還藏著一絲絲果然如此的慶幸。
“需要魚包把你抖下去嗎?”謝淮嘲諷道。
張文淵這才虛弱地睜開眼睛,“別……別抖……小師弟饒命啊……”
“后背是真的揍開裂了,才好歹涂了些血上去。”
張文淵瞇了瞇眼:“這日頭,真曬啊……”
“挖眼?割舌?”謝淮嘲弄一笑,“張文淵可真有本事呢,不僅在吳缺眼皮子底下作假逃了責罰,還趁機策反了城內百姓。”
也正是此時,小符等人登城,發現和云州軍纏斗之人,竟是骨瘦如柴的百姓們。
他們當真不敵云州軍,死傷尤其慘重。
小符的眼睛被他們的血染紅了,亦開始瘋狂作戰、浴血戰斗……
“吳缺對將領官員福澤頗豐,卻獨獨看不起百姓。”張文淵咳嗽起來,“可他焉知,水滴之力弱小,可水亦能匯聚成大海,水能載舟、亦能覆舟……”
吳缺對待百姓,其實與前兩個郡守沒有大的不同,甚至他更加傲慢,更加不可一世。
張文淵就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去與百姓勾連,吳缺也從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