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香,阿香,那該死的阿松怎么把姐姐掛在妝臺上啊?”
“阿香,阿香,阿松怎么動手打姐姐啊,姐姐叫得好慘吶……”
徐阿香被哥哥遮了眼睛看不見,只憑直覺去捂小符那張死嘴:“閉嘴啊,你閉嘴啊!”
江鶴詞看了眼遠方湖心處,那里一間秀雅小樓,明黃的燈光盈盈照著,兩個身影透過絹布窗如此清晰。
影子合攏又分開,像一對纏頸的鴛鴦。
江鶴詞心底又算了算,從那個房間到這里,諦聽的范圍應該達不到。
就算達得到,房中人的注意力現在也不在此。
江鶴詞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“你們快走,不然信不信你們姐夫發現了,宰了你們幾個小崽子?”江鶴詞恨鐵不成鋼。
特別是對朱元寶,他原先以為元寶應該是很懂事的,沒想到帶著兩個小丫頭來聽這種事。
“不,不是……是阿香非要……”一向老成的朱元寶,委屈吧啦地解釋。
“不,是小符非要……”徐阿香趕緊甩鍋。
“而且,她不走,她非要看,她不要臉!”徐阿香指著哭得稀里嘩啦、醉得一塌糊涂的小符。
江鶴詞扶了扶額頭:“你倆先走,她我來拖。”
就這樣,兩個小的在前面走,一邊走一邊擔心江鶴詞哄好了沒有。
江鶴詞呢,江鶴詞看著力大無窮又面目清秀的小姑娘,耐心哄道:“小符,跟江大哥走吧,你姐姐、姐夫在做重要的事呢?”
小符其實很小就懂,但人喝醉了,就小了十來歲。
“什么重要的事?”小符支著黝黑臉蛋問道。
江鶴詞開動小腦筋:“你姐姐誤食了生子果,你姐夫幫她打出來呢。”
“你再打擾他倆,他倆給你再生一個,你帶?”
小姑娘登時嚇白了臉,趕緊推促他:“走走走,這打擾不得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江鶴詞難得笑彎了腰。
小姑娘當真可愛得緊。
一路上小姑娘醉得實在厲害,江鶴詞就用背的。
沒想到小符姑娘長得這么壯實,實際也并不重,他一個文弱書生也背得。
月亮圓圓的,照著這兩個人。
江鶴詞總覺得,好像回到了小時候,那時候他也背著一個人。
他的小妹妹,一別多年,他都差點忘了她的樣子了。
只記得,他離家的那一年,妹妹哭得很厲害。
后來,他再沒見過她。
但好似又有什么不一樣了。
“嗚嗚……”背后的小姑娘在啜泣。
“小符,你在哭什么?”江鶴詞輕輕問。
“我哪里不知道他倆在做什么?”小符吸了吸鼻子,“他倆第一次還是我守的呢!”
江鶴詞:“……”
“我就是難受……姐姐有了自己的愛人……自己的孩子……自己的家庭……那我呢……”小姑娘抽抽搭搭。
明明登城時,勇猛如戰神。
可私底下,卻還是個因為得不到姐姐的愛,就患得患失的小姑娘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