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陽想起家里的那些大伯二叔,還有那些堂哥堂弟,就免不了一陣頭疼。嬸嬸大娘的,看到他們就跟防賊一樣,生怕問他們借錢。
“行吧,能帶的就帶吧,要是人家的車子能裝,就裝著吧。”
隨后,蘇老娘拿著一塊肥瘦相間的豬肉來到廚屋,準備今天燒一個紅燒肉。
“媽,肉切大塊點。”
“行嘞。”
蘇陽在廚屋里幫忙把火給引起來,往里填了一些干柴,就回自己屋里了。
在柜子上面翻騰了一陣,找出了一堆鐵夾子,這是原來自制的捕獸夾,用來捉狼崽子、野豬和鹿狍子用的,已經很多年沒有使喚了,上面長滿了鐵銹。
蘇陽順著繩子提留起來,十幾個叮叮當當的,隨后走出房門。
“陽子,這么晚了你帶這玩意出去干嘛?一會你媽就燒好飯了。”蘇老漢在屋里抽著煙,問了一聲。
“我一會就回來。”蘇陽把一串夾子扛在肩膀上,“北大窯這幾天,一到晚上就鬧黃鼠狼,就在窯洞里面盜洞,盜出來一堆土,我去下幾個夾子。”
蘇陽步行來到了北大窯,屋里的燈還亮著,哈孜克正拿著掃帚撅著屁股守在盜洞口。
“哈孜,咋樣了,逮到了嗎?”
“陽哥,這黃鼠狼比狼崽子還難搞,一聽到動靜就跑,根本看不著影。”哈孜克站起身來:“要不咱用磚頭給它塞洞里。”
“沒用,黃鼠狼不住這里,這地下興許是藏食的地方。”蘇陽子地上撿起了兩跟雞毛:“你看這雞毛,八成是從村里拉過來的。”
這幾天哈孜克也沒有睡好,倆眼都是黑眼圈,黃鼠狼一鬧騰就是一晚上,這玩意會打洞,比兔子還難逮。
加上北大窯年久失修,原來不用的時候就有野雞田鼠和黃鼠狼在這虛窩,現在雖然前后都封堵了,但也避免不了有漏網之蟲。
蘇陽從兜里掏出幾塊生肉,插在鐵夾子上,一旁的哈孜克看著有些心疼:“陽哥,這么好的肉放陷阱,這不是白瞎了嗎。”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,那玩意吃肉不吃糧。”
哈孜克在一旁用力的掰開夾子,用腳踩著,把肉給插了上去,隨后輕輕放在了洞口,又沿著爬的痕跡,在窯洞的墻根處又放了幾個。
有這幾道夾子,相信就能逮上幾只。
最近幾天,哈孜克住在北大窯,這里有水有電,還有暖乎乎的爐子,比住在家里舒坦多了。
家里的大哥大嫂也沒有過來找,據說老頭子倒是受了不少罪,吃飯的時候都是扒拉點剩的送過來,就是喝口熱水都沒人給燒了,本來想來北大窯找哈孜克回家,被兒媳婦一跺腳嚇回去了。
哈孜克現在跟著蘇陽干點活,身上也存了幾百塊了,等明年再干半年,蓋兩間泥瓦房應該不難。老是住在北大窯不是個事,以后誰家姑娘愿意跟他。
蘇陽回到屋里,擦了擦那個小口徑步槍,“哈孜,過兩天我們就要回老家過年了,你要是覺得沒事干就去前院跟陳叔一塊住,湊個伴,順便幫忙喂喂羊。”
“行陽哥,我沒事就去那邊幫忙,你看...”哈孜克掀開屋里的包單,底下蓋著幾個白菜,還有一些粉條子,棒子面,塑料盆里還有一大塊豬肉等。
“菜和肉是我昨天去巴扎上買的,這些棒子面是我嬸給我的,過年就有肉吃了,嘿嘿。”
“那就行,今天我在這睡,把爐子燒旺點,別不舍得燒,家里柴火多著呢。”蘇陽拉出凳子往爐子旁一座,伸手在爐子上烤起來。
最近幾天,融雪的原因,天氣格外的干冷,到了晚上,兩床被子都不夠蓋的。
幸虧下雪前,在山上拾了不少松柴,耐燒,一個冬天不成問題。
就在這時,窯洞的深處傳來“嘭”的一聲。
“夾住了!”
哈孜克立刻叫了起來,兩個人連忙跑了過去。
果不其然,一只肥嘟嘟的黃皮子被死死夾住,腦袋和身體已經變形,嘴里吐著血,已經奄奄一息了。
“取下來,再放上去。”蘇陽用腳裁開夾子,哈孜克提著尾巴取了下來。
“等明天直接賣給鄉里的霍大夫,他收這玩意,這么大的能賣十幾塊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