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陽哥,你回來了,俺們都等半晌了。”哈孜克跑過來摸了摸大紅花,“陽哥,這大紅花真好看!”
蘇陽笑笑,被大家盯著看實在不自在,將大紅花帶到哈孜克脖子上,“哈孜,你帶著大紅花替我在村里逛逛。”
“嘿嘿行!”
哈孜克帶上大紅花,邁著大步子走在前頭,身后跟著鑼鼓隊,朝著村里走去。
蘇陽騎摩托車回到了家里,換了一身便利的衣服,隨后就來到了北大窯幫忙。
北大窯的二虎他們在外面敲鑼打鼓,上工的人少了一半,大學生們聽到動靜,都從屋里跑了出來。
方倩踮著腳望著村里熱鬧的場景,心里跟貓爪子撓一樣,她今天特意換了件水紅色襯衫,領口別著的白玉蘭花在風里輕輕顫動。
“方倩,你說陽哥怎么這么優秀啊!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,帶著大家一起致富,我要是有這樣的男人就好了。”
扎著麻花辮的田小娥嘀咕道,幾個姑娘立刻擠作一團,眼里流露出一抹閃光。
這個時代的文青少女,她們眼底亮著《大眾電影》封面女郎才有的光彩,這些抄滿汪國真詩集的姑娘們,不喜歡明碼標價的愛情,只惦記放羊人即興彈唱的木卡姆,惦記白楊樹下那件被風吹鼓的白襯衫,惦記他說要帶她們去看喀什噶爾的星星。
沒多久,蘇陽騎車來到了北大窯,停車下來跟大家打了個招呼。
“陽子!“劉小成甩開鐵锨跑過來,褲子上的水泥點子簌簌往下掉“你不是在村里嘛,咋跑這來了。”
“害~在村里跟看猴一樣,不如踏實干點活。”蘇陽走向和泥的地方,擼起袖子就開始鏟水泥,看了看門口的幾個大學生,說道:
“對了,等晚上的時候小成哥再考考大家,你們要是都完成的不錯,等明天河床上的人回來了,下次上工的時候,大家就一起去瑪麗艷河床!”
大家伙一聽要下河床,興奮勁都寫在臉上。
“太好了,終于要下河床了!”
“陽哥,我們第一次去河床,需要準備什么嗎?”
“帶夠防風油膏。“蘇陽的視線掃過幾個南方姑娘細嫩的臉頰,“河床的罡風能刮掉三層皮。“
話音未落,方倩已經湊到跟前,伸手抬起手腕,快要貼上了他下巴:“陽哥聞聞,和田沙棗花混著羊尾油的秘方,香不?“
蘇陽尷尬的笑笑,一股沙棗花的味道飄來。
“嗯,這個是我們和田特制的棗花油,加了羊油,很好用的嘛。
窯洞的粉刷情況已經完成八成了,再干兩天收尾工作就基本結束了。
暮色漸濃時,蘇陽轉到窯洞背陰處。
新抹的白灰墻面泛著濕潤的蔭色,混合著麥秸的清香。他屈指叩了叩東墻,回聲堅實。
“陽子,這刷上就是不一樣啊,跟城里的大酒店似的。”
蘇陽滿意的笑著,望著正在架檁條的工人,“等把東邊的門窗安好,熱巴嫂子就能搬進正經灶間了,總不能讓炊事員天天在胡楊樹下和沙子較勁嘛。“
隨后二人來到了東邊窯里,看了看里面的情況,墻面干凈整潔,白色墻皮子反光,上面特意留了幾個天窗,窯里也顯得很亮堂。
這邊十幾間的窯洞除了工作間留了七八間的大通房,其余的房間都用土磚給砌了起來,這樣就有了單獨的辦公室。
到時候大家就可以搬到新的地方辦公,劉小成也有了單獨的辦公室。
到了晚上,大家吃過飯坐在外面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