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人,將齊王殿下送回王府,不得外出,等待陛下定奪!”
凌岳威一聲令下,聲震四方。
“是!”
五軍營的將士們齊聲應答,隨后迅速行動起來。
他們圍向李佑,將這位滿臉陰沉卻又無從發作的齊王緊緊簇擁在中間。
李佑雖心有不甘,卻也知道此刻反抗只是徒勞,只能在士兵的押送下,拖著沉重的步伐,緩緩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。
待李佑被押送離開后,剩下的那些齊王親衛以及梁猛彪,目睹著己方的慘敗與齊王的被擒,皆已如霜打的茄子般,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。
他們垂頭喪氣,眼神中滿是不安,手中的武器無力地垂落在地。
他們唯一能做的,便是等待著凌岳威的發落。
凌岳威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副將一眼。
那眼神無需多言,一種默契在兩人之間悄然傳遞。
副將當場會意,微微點了點頭,緊接著,便聽到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對于這些參與叛亂的齊王親衛,凌岳威決定施以嚴懲,以儆效尤。
只見士兵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,毫不留情地向那些親衛們砍去,一時間,鮮血四濺,場面慘烈無比。
楚暮云攙扶著受傷的蘇瑾,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到了凌岳威的面前。
楚暮云咧著嘴,露出一副沒心沒肺的笑容,說道:“老凌啊,還好你來的早,你再晚來一點點,我和瑾哥估計要被對面砍死了。”
“你可真是我們的救命稻草啊,這恩情,我楚暮云記下了。”
他的話語中雖帶著調侃,但眼神中卻透著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“多謝,老凌。”
蘇瑾面容蒼白,卻仍不忘向凌岳威表達感激之情。
若不是凌岳威及時趕到并扭轉戰局,今日他們二人以及眾多錦衣衛兄弟恐怕都要命喪于此。
凌岳威目光緊緊地盯著楚暮云,表情嚴肅,說道:“你小子別高興的太早,權萬紀死了,這件事肯定是要如實上奏給陛下的。”
“這件事情從頭到尾,都要如實的寫出來,到時候就看陛下的意思了。”
他微微頓了頓,皺了皺眉頭,繼續道:“反正我是感覺你這小子,有點懸。”
楚暮云聽到凌岳威這么說,不僅沒有絲毫害怕,反而滿不在乎地樂呵起來:“有什么的,我自己都會如實上奏,大不了這顆腦袋不要了唄。”
“反正爺們今天心里舒坦,為那些死去的百姓出了一口惡氣。”
“我楚暮云做事,但求問心無愧,若是因為此事而獲罪,那也只能說是命運使然。”
他挺直了腰桿,眼神中透著坦然。
蘇瑾狠狠地瞪了楚暮云一眼,呵斥道:“閉嘴,別亂說。”
“老凌,此事起因在我,若是陛下要怪罪。那就怪罪在我一個人頭上就是了。”
“我身為錦衣衛的百戶,沒有管好自己的手下,今日之事,我難辭其咎。”
“瑾哥,你這……”
楚暮云還欲爭辯,卻被凌岳威當場打斷:“好了,你們兩個別爭了,不管怎么樣陛下都會定奪,先清理現場吧。”
“此刻不是爭論責任歸屬的時候,當務之急是處理好眼前的殘局,穩定局勢。”
蘇瑾緩緩低下頭,目光落在地上那些死去的錦衣衛兄弟身上。他們有的身首異處,有的滿身鮮血,死狀慘烈。
蘇瑾的心中一陣悲痛涌上心頭,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:“這次我們兄弟折損過半啊。”
楚暮云也重重地嘆了口氣,滿臉的哀傷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死去兄弟的緬懷。
“對了,那兩個孩子呢?”
蘇瑾抬起頭,看著楚暮云問道。
“巷子里待著吧,我讓他們在巷子等著,別走動。”
“不過瑾哥,我讓兄弟問過了,這兩個娃是孤兒了。”
“都是他們娘拉扯大的,家里當家的病死了,我們怎么安排他們?”
聽到楚暮云的話,蘇瑾沉默了片刻,思索之后說道:“先給他們一些錢,能夠填飽肚子,家里也沒個大人,帶他們先回家,找兩個兄弟先照料著。”
“這兩個孩子身世可憐,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,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沒人管。”
“好,瑾哥。”楚暮云應道。
“你腿受傷了,先找個大夫看看吧?”
楚暮云關切地看著蘇瑾,目光落在他受傷的腿上。
蘇瑾搖了搖頭,堅定地說:“先讓大夫照看那些傷的重的兄弟,我這個小傷,不急。這一刀都沒砍到骨頭,皮外傷。”
說完,他又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楚暮云。
這小子可是對著齊王一頓罵啊,事情肯定是要上奏的,也不知道陛下知道了會不會怪罪。
楚暮云此舉雖出于義憤,但在朝廷禮儀和律法面前,卻可能被視為大不敬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