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州城外,風沙比鄴城更烈。狂風卷著黃沙,打在士兵的盔甲上,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響。
周摯率領一萬精銳士兵,早已在城外十里處設下埋伏——士兵們身披玄色鎧甲,手持長槍,潛伏在沙丘之后,只等安慶緒自投羅網。
當安慶緒的馬車出現在視野中時,周摯眼中閃過一絲冷光,抬手做了個手勢。
潛伏的士兵們立刻起身,手持長槍,如潮水般涌了上去,瞬間將馬車團團圍住。
安慶緒坐在馬車內,聽到外面的動靜,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安。他掀開簾子,看到周圍殺氣騰騰的士兵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但他還是強壓著恐懼,讓車夫停下馬車,自己捧著裝有玉璽和兵符的錦盒,緩緩走下車。
“史王爺何在?朕……我已帶著玉璽和兵符前來,求見史王爺!”
安慶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他強裝鎮定,對著史思明大營的方向躬身行禮。
可回應他的,是士兵們冰冷的目光和手中緊握的長槍。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——史思明身著金色鎧甲,腰佩寶劍,騎著一匹黑色戰馬,緩緩走了過來。
陽光灑在他的鎧甲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,卻絲毫沒有暖意。
安慶緒見狀,連忙跪在地上,雙手高舉錦盒,對著史思明磕頭:“史王爺,我已將傳國玉璽和大燕兵符帶來,求您饒我一命,速發援兵救救鄴城!”
史思明勒住馬,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安慶緒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。他沒有下馬,只是緩緩開口,聲音冰冷如鐵:“安慶緒,你還記得當年在洛陽宮,你是怎么派人刺殺我的嗎?你還記得你斷我糧草,逼我險些戰死在潼關嗎?”
安慶緒身子一顫,連忙抬頭,眼中滿是恐懼:“史王爺,那些都是誤會!是我聽信了讒言,我知道錯了!求您看在我父親安祿山的面子上,饒我一命!”
“安祿山?”史思明猛地翻身下馬,走到安慶緒面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領,將他提了起來,“你也配提安祿山將軍?當年安祿山將軍何等信任你,將你立為太子,可你呢?”
“你為了皇位,親手殺了他!你這樣的弒父逆子,也配活在世上?”
安慶緒被史思明揪得喘不過氣,臉色漲得通紅,眼中滿是不甘:“史思明,你別裝了!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嗎?你就是想取代我,當這個‘大燕皇帝’!你送我五千石糧草,讓我繼續與唐軍死拼,不過是想坐收漁利!”
“哈哈哈!”史思明大笑起來,笑聲中滿是嘲諷,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我也不妨告訴你。”
“我送你的不是糧草,是催命符!我就是要讓你和唐軍拼得兩敗俱傷,然后再親手殺了你,接管你的殘部!你以為我會救你?做夢!”
安慶緒這才徹底明白,自己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史思明的圈套。
他掙扎著想要推開史思明,卻被史思明猛地一腳踹倒在地。錦盒摔在地上,玉璽和兵符滾落出來,在黃沙中沾滿了塵土。
“史思明!你這個小人!你騙我!你不得好死!”
安慶緒躺在地上,掙扎著爬起來,想要逃跑,卻被兩名士兵按住肩膀,死死地按在地上。
他看著史思明,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,嘶吼道:“我就是做鬼,也不會放過你!”
史思明懶得和他廢話,拔出腰間的寶劍,劍尖指著安慶緒,厲聲道:“將安慶緒及其親信全部斬首,首級送往范陽示眾!讓所有人都看看,弒父逆子的下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