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走前,老瞎子將屋子跟田地,都留給了徐墨。
老瞎子在上葉村待了七十多年,不知道替多少人看過病。
所以,他的身后事,村民們都自發幫襯了起來,搞得非常隆重。
上葉村輩分最大的老太爺葉行山,親自替老瞎子守了一晚上的棺。
從葉行山嘴里,徐墨也確定了心中猜測。
當年老瞎子來上葉村,葉行山才十幾歲而已,而當時的老瞎子,看起來起碼有三四十歲。
出殯前一天,徐墨穿著黑色的棉襖,以劉郁白傳人的身份,對著老瞎子的棺材,行了鳳凰三點頭之禮。
村里人瞧著徐墨的姿態,一個個心里邊嘀咕。
就跟跳大神似的!
老瞎子就葬在后山的陵墓群里邊,碑面上就刻著‘老瞎子’三個大字。
這也是老瞎子自己要求的。
徐墨心情有些復雜,按照重生前的記憶,老瞎子這時段,并沒有死。
可現在他死了…或許是因為大年三十那晚,強行運轉氣血,施展了鐵扇十二戳,敗光了氣血,才油盡燈枯。
安葬了老瞎子,村里一切如常,該干嘛,還是干嘛。
這世上,缺了誰,也不打緊,日子,還是那么過。
初十開始,大雪總算停歇了。
可天卻越來越冷。
按照老人們的說法,是天變暖了,積雪開始融化,所以才更冷。
村子里的老嬸子們,都在大頭家忙乎,用削平的兩張小竹片,綁著一根根黃精。
成品黃精變得筆直……
化雪的日子,別說去縣城,就連鄰村的小道,都沒法走。
村里的漢子們,實在是閑不住,就開始幫著徐墨修葺村口的牛棚。
在這種天氣,修葺屋子,那是事倍功半。
可耐不住他們太閑了啊。
至于老瞎子的屋子,則拿來放淘汰下來的黃精跟田七。
黃泥屋內。
徐墨跟劉薇薇坐在小桌子前,吃著白米飯,狼肉、臘肉早就吃光了,現在也只能就著腌菜吃。
“徐墨!”
陡然,徐墨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。
在上葉村,會喊他‘徐墨’的,也只有那群知青。
徐墨扭頭看向門口,只見李圓圓穿著花格子棉襖,笑盈盈的走進屋。
劉薇薇則板著臉,放下手中的瓷碗,直勾勾的盯著大步走進屋的李圓圓。
李圓圓瞥了一眼劉薇薇,迎上對方不善的目光,不由得嘻嘻一笑,毫無顧忌地笑道:“劉薇薇啊,你怎么都瘋了,還對我有那么大敵意?”
劉薇薇沒吭聲。
徐墨皺著眉,苦笑道:“我說,你來干嘛?”
“你不是答應過我,等開春了,就讓我幫你干活嗎?”
“那也要等雪化了啊!”
“我知道現在山道難行,去不了縣里。但是,你可以先教教我,等到了縣里,我應該做些什么,又應該怎么做吧?”
說話間,李圓圓已經走到小桌子前,拿起小板凳,挨著徐墨坐了下來。
徐墨連忙伸手,拿起屁股下的小凳子,挪到劉薇薇身邊,挑著眉,道:“李圓圓,我警告你,你別太過分,薇薇還在這里呢!”
李圓圓眨眨眼,有些扭捏的說道,“你的意思是不是,劉薇薇不在,我就可以……”
“哐!!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