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去救火啊!”
姚村的村民全都臉色驟變,一個個目露焦急,祠堂門一直鎖著,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著火?
“是你們?”
“肯定是你們這群狗東西!”
“敢放火燒俺們村的祠堂,俺跟你們拼了!”
“住手,都住手!!!!”
姚進春展開雙臂,擋在情緒激動的村民們,大罵道:“特娘的,都杵在這里做什么?趕緊去祠堂救火啊!!”
“村長,可、可他們……”
“祠堂重要,還是讓你出氣重要?”姚進春沉著臉,喊道,“快,全都去祠堂救火。”
姚進春的威信還是很高的,在他強硬的態度下,姚村的村民們,即便心有不甘,也只能罵罵咧咧的向著祠堂方向跑去。
徐貴他們臉色也有些難看。
姚村祠堂被燒,這……回村準備準備,可以打仗了。
姚進春深吸幾口氣,盯著徐貴,咬牙道,“徐貴,俺今年七十三歲了,見過太多骯臟事。咱們有現在的生活,不容易。正因為如此,俺才不愿意姚村、上葉,步上黃點村、進店村的后塵。你們,好自為之吧!”
言罷,姚進春身子一轉,杵著拐杖,快步向著祠堂方向小跑去。
“叔!”
就在姚進春離開后,徐墨從附近的弄堂里跑了出來,道:“長恒叔已經出村了,咱們快走!”
“好!”
一行人快步向著村子外跑去。
跑出村子沒多久,葉長恒就從渠溝里邊跳了出來。
老村長盯著葉長恒,罵道,“你特娘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?敢跑到姚村開槍傷人?”
葉長恒悶聲不吭。
“姚村祠堂是你們放火燒的?”老村長又問道。
“叔,你放心,我就是在祠堂門口點了一把火,燒不起來!”徐墨解釋道。
“這樣就好,這樣就好!”老村長稍稍松下一口氣,真要是把姚村祠堂給點了,那兩個村子只能拼命。
“先回村吧!”老村長目露焦慮,即便徐墨、葉長恒沒把姚村祠堂點了,但,這事情,不可能就這么結束。
一行十四人,沉默不語的在泥濘山道上快步前行。
走著走著,后邊的幾位低聲嘀咕了起來。
“山上的果樹,肯定是姚村那個兔崽子砍的。不過,他之所以砍果樹,肯定是為了報復黑子。”
“報復黑子就報復黑子,為啥要去砍果樹呢。這事兒,跟咱們有啥關系?”
“無妄之災啊。這么多果樹被砍,接下來的三四年,咱們哪來的果子去換工分?沒工分,咱們吃啥喝啥?”
嘀咕聲不大。
可山野中只有眾人的腳步聲,所以,這嘀咕聲所有人都能夠清楚的聽見。
走在最前邊的老村長,表情微變,這事兒,確實很難辦。
一旦交的果子少了,上葉村的總工分就少,到時候怎么分?
一個工分差不多兩毛錢,正常的壯年干一天活,就是十個工分,也叫全勞力。
正常來說,果樹種植、采摘,漢子們一天能拿個六七個工分,婦女則少一兩個工分。
當然,農活不可能天天有,一個月,正常壯年能夠賺一百個工分,那就是農忙季了。
往年,果子收成不錯,家家戶戶還能存點。
可現在,大半果樹被砍,他們正常所需都無法保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