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徐墨笑呵呵的走出屋,趴在地上,手腳都被繩子綁住的刀哥,沒來由的一陣心寒。
徐墨緩步走到刀哥跟前,蹲下身子,替他解開綁住手腳的繩子,笑呵呵將他攙扶起來,更是抓住他的手,用袖子擦拭他臉上的血液,道:“刀哥,我有個不是朋友的朋友,跟我說過一句話,底層靠著打打殺殺,謀求生計。中層,那就要開始講人情世故了。”
“我認為,舒少爺作為舒市長的兒子,應該算是中層。”
“那么,你說,他是選擇跟我講人情世故,還是要跟我拼一拼?”
這問題,刀哥沒法回答,他的眼界不足以支撐他回答這種問題。
“刀哥,幫幫忙,替我牽牽線,認識認識舒少爺。對了,他真名叫什么?”徐墨問道。
“舒大同!”
取意,天下大同嘛?
“他在哪兒工作?”徐墨繼續問道。
“路政局!工程處處長!”
不愧是官二代,路政局在這個年代,算是油水非常足的單位,工程處更是路政局權力最大的部門。
現在國家正在推行全面建設,有道是,想要富先修路。
由此可見路政局的重要。
“鋼子,你把這些兄弟都‘請’進屋,別讓他們在外邊著涼了。”徐墨看向徐鋼。
“好叻!”徐鋼答應一聲,便抓住一個混混的衣領,將他提了起來,拖向前邊屋內。
“忠明,你去買點紅花油、膏藥什么的。”
打了一架,徐鋼他們雖然沒有明顯的外傷,可一個個都呲牙咧嘴……
徐墨在修理廠找了一塊還算干凈的麻布,將刀哥腦袋上的血液擦得干干凈凈,就是光禿禿腦袋上的傷口略顯猙獰,還一直往外冒著血。
真變態啊!
瞧著徐墨滿臉認真的替自己擦拭腦袋上的血液,刀哥越加感覺,眼前這青年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。
“刀哥,走,咱們去路政局,見見舒少爺!”徐墨笑著抓住刀哥的肩膀,將他往修理廠外邊推去。
“黑哥,俺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們都在這里待著,照顧好這些兄弟!”徐墨道。
“哥,你放心,他們要是亂來,俺就一把火,把他們全都燒死!”正在用紅花油擦拭胳膊的徐忠明,惡狠狠地說道。
抓著刀哥的肩膀,倆人走出修理廠。
路上遇到不少黃包車,可一看到刀哥光禿禿的腦袋上,縱橫交錯的傷口,呲呲冒著血,全都跟打了雞血似的,拼命踩著腳踏板,避開倆人。
“這里距離路政局遠不?”徐墨問道。
“差不多要走半個多小時!”刀哥老老實實回答,因為失血過多,臉色略顯蒼白,眼神都變得黯然無光。
“呲啦!”
在刀哥錯愕的目光中,徐墨把他身上的棉襖撕破,棉絮飄飛而出。
用撕下來的布,包住刀哥的腦袋,徐墨再次抬手攔黃包車。
冷風一吹,刀哥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苦著個臉,趕忙雙手抬起,懷抱著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