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品羽覺得,嘉興幫再這么無法無天的囂張下去,遲早完蛋。
正因為如此,當初他才找上徐墨,更把嘉興幫這些年的違法手段,全都給了對方。
“哎!”
半晌,黃品羽長嘆一口氣,目前看來,嘉興幫是勝了。
徐墨被抓,工業園區的建設,肯定會被嘉興幫的人拿下。
葉柄陽雖然跟周書記說,嘉興幫愿意貼錢建設工業園區,可一旦真的開工……黃品羽敢拿自己腦袋保證,每個人都會明里暗里的撈油水。
“老黃,你的臉色怎么那么差?是不舒服?”嚴斌拿著酒杯,坐到黃品羽身邊,低聲詢問。
“有點兒頭疼!”黃品羽干笑一聲道。
“頭疼就別喝酒了!”嚴斌給黃品羽使了一個眼神,旋即伸手躲過他手中酒杯,放到桌子上,站起身來,對著眾人說道:“各位,老黃有點兒頭疼,我送他去醫院看看啊!”
說著,嚴斌在黃品羽有些錯愕的目光中,彎腰伸手,拉著他的胳膊,就向外走去。
等倆人走出包廂,馮三窯挑了挑眉,對著旁邊黃一凡,道:“嚴斌這家伙,前段時間跟那群外地佬走的很近……以后咱們的買賣,避著他點吧!”
黃一凡微微一愣,道:“你沒搞錯吧?老嚴這幾年跟著咱們,可賺了不少錢,怎么會蠢得去接近那群外地佬?”
“墻頭草唄!”馮三窯撇撇嘴。
與此同時。
嚴斌拉著黃品羽走出包廂,向著白燕歌舞廳外邊快步走去。
等走到門口,嚴斌才松開拉住黃品羽胳膊的右手,道:“老黃,你在這里等會兒,我去開車!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吧!”黃品羽目光異樣的打量著嚴斌。
“也行!”嚴斌點點頭,便向著停在對面的普桑走去。
黃品羽緊隨其后。
等黃品羽坐進副駕駛位,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,問道,“老嚴,你是不是有什么話,要跟我講?”
嚴斌發動車子,踩下油門,才開口道:“這幾年,你收集了不少嘉興幫成員,違法犯罪的證據吧?”
黃品羽瞳孔猛地收縮,卻沒有慌張,反而板著臉,道:“嚴斌,你在胡說八道什么?別忘了,你跟我都是嘉興幫的成員。”
嚴斌呵呵一笑,道: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,你做的在隱秘,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,對吧?老黃,既然我敢問你這句話,就證明,我肯定得到了確切的證據。還有……”
說著,嚴斌臉上笑容內斂,表情凝重的扭頭看向黃品羽,道:“還有,我跟你一樣,覺得嘉興幫這條大船,快翻了。之前,有趙世杰壓著,很多事情都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可現在,趙世杰要出國了,接下來,那肯定馮三窯,葉柄陽這些人掌權。”
“問題是,他們性格霸道囂張,做事更是趕盡殺絕,不留退路……隨著徐墨被抓,葉柄陽肯定會把建設工業園區的項目搶下來。這是個大項目,更是個賺錢的項目。可正因為如此,我才害怕,才想要找條退路。”
嚴斌深吸一口氣,沉聲道,“你掌握的那些證據,可以交給省紀委了。”
黃品羽沉默不語。
“老黃,你還在猶豫什么?這么多年,你偷偷摸摸收集他們犯罪證據,不就是為了自保嘛?”見黃品羽不吭聲,嚴斌有些焦急的說道。
“你也說了,這些東西,我留著是為了自保。所以,我為什么要現在拿出來?你真的以為,靠這些證據,就能夠釘死他們?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。說句難聽話,嘉興上上下下,不知道多少干部,收了嘉興幫的‘禮’……”
“這些證據,只能是在上邊決定拿嘉興幫開刀的時候,才會體現出真正的作用。在說句難聽話,這些東西,只適合落井下石。”黃品羽眼皮一抬,迎上嚴斌的目光,道:“老嚴,既然你早就留意到我,我就不信,你手里邊沒點東西。”
“想要讓我當出頭鳥,呵呵,老嚴啊,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?”
黃品羽真不敢當出頭鳥,一旦把手里邊證據拿出去,不管葉柄陽他們結局如何……他肯定活不了。
這幾年,嘉興幫殺的人,可不少啊。
“老黃,我要是手里邊有東西,我早就交給紀委了。要不,你把東西給我,我拿去交給紀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