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三窯的身子猛地前傾,那沒受傷的左臂高高抬起,一耳光扇在青年的臉上,“特娘的,老子好吃好喝養了你們那么多年,現在,你們就連找個人都找不到,老子養你們有什么用?你告訴老子,養你們是不是不如養群狗?”
青年沉默不語,舌頭頂著口腔,使得臉頰都微微鼓脹了起來。
“老子要黃品羽的命,你聽到沒有???”馮三窯狀若瘋狂的怒吼道。
“老板,你放心,只要黃品羽還在嘉興,我保證天亮前找到他!”青年聲音略顯沙啞道。
馮三窯瞇著眼睛,盯著青年,咬著牙,道:“老子就再信你一次。只要你把黃品羽找出來,老子還會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們,可要是天亮后還找不到黃品羽,你特娘的給老子滾回山里去。”
“老板,我留十個人在這里保護你!”
青年站起身來,走到床頭,從腰間拔出手槍,塞進枕頭下邊,壓低聲音,道:“老板,這個你留著防身!”
馮三窯沉著臉點點頭。
“老板,那我就先走了!”
“滾吧!”
青年挺直腰桿,轉身向著病房外走去。
走出病房后,過道當中所有混子,齊刷刷的看向青年。
青年抬手揉了揉有些紅腫起來的臉頰,嗤笑一聲,旋即開口道:“留十個人在這里保護老板,其他人都去找那群東北佬,天亮前,我要黃品羽出現在我面前。”
“是,六哥!!”
齊刷刷的回答,震耳欲聾。
青年縮了縮脖子,抬手將衣領立了起來,大步向著樓梯口走去。
與此同時。
嘉興郊外的染布廠,黃品羽寒著臉坐在辦公室里邊。
那穿著厚棉襖,臉上布滿疤痕的青年,咧著嘴,那兩排黑黃的牙齒,格外的顯眼。
“黃老板,現在嘉興黑白兩道都在找我們……你說,這事情,是誰在背后搞鬼呢?”阿朝雖然臉上笑容燦爛,可那雙三角眼當中卻流竄著兇厲。
黃品羽深吸一口氣,慢慢地閉上眼睛,整理思緒……
那群沖到葉柄陽家里的槍手,并不是黃品羽的人。
“到底是誰!”黃品羽低聲自語,一件件事情不斷發生,逼得他們嘉興幫四分五裂,死傷慘重。
正常來說,最終受益者,就是主導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。
可!
黃品羽想不出,最后誰會是受益者。
那個蘭縣來的徐墨?
不太可能!
先不說他在嘉興有沒有那么大的能量,就算嘉興幫所有人都死了,遺留下來的生意,也不可能落到徐墨這個外地人手里。
那么,是那群在嘉興搞企業的外地佬?
也不太可能。
這幾年,那群外地佬雖然養了一些打手,可那都是一群慫包。
再者,作為商人,沒有傻叉會直接用槍來解決問題。
真當嘉興市委的領導干部是白癡嘛?
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發展的嘉興,而不是動不動就發生槍擊案的嘉興。
黃品羽只感覺有一層迷霧,將他們籠罩……
“阿朝,能不能把馮三窯約過來,讓我跟他談談?”黃品羽睜開眼,皺著眉問道。
阿朝眨眨眼,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,抬手扣了扣耳朵,道:“黃老板,你確定你沒說錯?難道是我忘記告訴你,現在馮三窯養的那條‘狗’,正滿嘉興的找咱們嘛?那條‘狗’可兇的狠,你信不信,只要你一露面,他就會咬斷你脖子。”
“所以,黃老板,你要不要組織下語言,重新說說?”阿朝咧著嘴,笑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