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墨走到一張麻將桌旁邊,坐到椅子上,隨手撿起一塊麻將,放在手指尖旋轉了起來,淡淡地開口道:“我知道你們肯定覺得憋屈,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。但是,我覺得沒必要這樣。我相信,你們不會跟錢過不去。”
“或許,你們離開后,會找人來對付我。”
“可我要提醒你們一句,我們是有槍的……你們要先確定,找的人,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。亦或者,你們花大價錢,找一些真正的亡命徒。但,話又說回來,你們覺得找些不怕死的亡命徒,需要多少錢?”
“你們合計合計,是幫我找人,賺五千塊。還是為了出一口氣,耗盡家產,找人來對付我們……說句難聽話,你們都淪落到在這種破地方打牌了…我尋思著,你們家底并不咋樣。”
“對了,你們也可以報警!”
徐墨咧嘴一笑,露出兩排潔白牙齒,“讓警察把我們都槍斃了。”
“還有,我友情提醒你們一句,我兄弟很多的!”
徐墨做事,喜歡把利益關系說清楚,再讓對方去認真考慮。
原因也很簡單,徐墨害怕一些蠢貨,做事不經過大腦,做出一些錯事來。
正因為如此,腦子不太靈光的鐘阿四,才會選擇跟徐墨合作。
聽完徐墨的話語,眾人面面相覷。
好似,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啊。
孫小金嘴角微微抽搐,眼前這小年輕,把握人心的能耐,簡直不要太厲害。
把所有事情都擺在臺面上來講,一切利害關系分析得非常清楚。
或許,那些一根筋的人,會選擇繼續跟這小年輕拼命。
可。
在場不說都是老狐貍,卻沒有腦子一根筋的蠢貨。
“槅~門~恁不恁~浪~窩顯蛐遺愿哈!”
就在這時候,雙手抬起,捂住嘴巴的趙恒開口了。
“啥意思?”
徐墨眨眨眼,聽不懂對方在講什么。
視線一轉,徐墨看向孫小金,問道,“他剛剛講的是方言?”
孫小金微微一愣,旋即搖頭,道:“我也沒聽懂他在講什么啊!”
趙恒急眼了,左右看了一眼,向著不遠處的小柜臺跑去,拿出記賬的本子,又找了支鋼筆,快速寫了起來。
【哥們,能不能讓我先去醫院看看啊!】
徐墨差點笑出聲來,道:“去吧去吧!”
聽到徐墨答應,趙恒扭頭就向著小店外跑去。
“朋友,那我們去幫你找人?”孫小金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。
“嗯!”
就在這時候,阿賓探頭探腦的走進小店,先是瞄了一眼沉著臉的寶哥,旋即小跑到徐墨身邊,臉上帶著諂媚笑容,道:“老板,你之前不是說要找天源鞋業的年龍年老板嘛?”
“怎么?你打聽到了?”
“對啊!”
阿賓稍稍彎下腰,道:“老板,我剛出去打聽一圈,那天源鞋業在樂清那邊,距離這邊有好幾百里路程呢。不過,天源鞋業在市里邊有兩個小店面,我一個哥們的女朋友,就在其中一家鞋店里邊賣鞋!”
徐墨挑了挑眉,眼眸中流淌著思索之色。
樂清距離這里太遠了。
再者,窮鄉僻壤出刁民。
徐墨要是自己跑到樂清去抓年龍,可能會死,就算有槍也不行。
那么。
只能把年龍釣出來。
徐墨不清楚年龍是怎么得罪了楊寶林,但,可以肯定的是,這種情況下,年龍百分百謹慎無比。
所以,想要把年龍釣到市里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想了想,徐墨看向徐多樹,道:“給他一百塊錢!”
阿賓心中大喜,連忙開口道,“謝謝老板、老板萬事如意……”
徐多樹一臉肉疼的蹲下身子,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,脫掉鞋子……那味道,熏眼睛。
徐多樹自顧自的脫下襪子,從里邊拿出兩張五十面額的紙幣,旋即慢悠悠的穿上襪子跟鞋子,站起身來,把錢遞向阿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