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錦洲冷笑,可不是,連他也沒放過。
明明她打了蘇安和自己,他應該很生氣的,可是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,他的煩躁就瞬間煙消云散。
他別扭地抬手擋住她的眼睛,“別用這種眼神看我。”
關妤躲開,調笑似的隨口一說,“怎么?你不會是在想,‘明明這個惡毒的女人打了安安一巴掌,我應該還給她一巴掌的,可是不知道為什么,看到那雙亮晶晶閃亮亮的眼睛,我居然生不出一絲怒火。’”
季錦洲:“......”重合率這么高,你要去當心聲翻譯啊?
“不是,”季錦洲冷漠回答,聲音不輕不重,“其實你的眼睛像車燈,我看了害怕被車撞。”
關妤:?
她不甘示弱,“我才害怕你刀削面一般的鋒利下頜角,睡覺的時候會把枕頭劃破。”
季錦洲:?
顧特助站在一旁笑瞇瞇地磕cp:都想到睡覺的枕頭了,他用看了總裁文十幾年的豐富閱歷保證,這婚肯定離不成!
那位安安小姐雖然心地善良,但和季總不合適,一個窮追不舍,一個處處退縮,兩個悶葫蘆注定是不會走到一起的。
還是和夫人般配些,兩個人的身份一下子就反過來了,一個是窮追不舍地罵,一個是罵不過處處退縮。
他不由自主地由衷感嘆:“好久沒看見季總說過這么多話了。”
關妤了然點點頭,“他以前是啞巴哦?”
季錦洲毫不留情地拆穿他:“得了吧你,你就調過來一個月。”
顧特助:“......”不知道為什么,剛才無意識說出那句話的時候,好像突然憑空出現一套太監服套他身上了。
那通電話還沒掛斷多久,關妤手機又響了起來,這次是備注“江哥”的來電,她把手機聽筒拿遠了些,才謹慎地接起電話,電話那頭是沉穩的男音:
“小妤?”
他語速飛快,生怕被關妤插上話,“聽著,你發瘋的全過程已經傳遍全網了,現在分析你病情的也有,添油加醋的爆料也有,過度解讀你以往發飆視頻的也有,我們公司的公關部的所有人已經忙瘋了,現在怨念能養出厲鬼了,你千萬不要回來,會挨揍的。”
“還有,之前簽約的不少合作方都對你的病情保持觀望態度,要無限期推遲合作,違約金從你的私人賬戶上劃,我知道你看不上這些小錢,好好看病治療啊,我在公司等你回來。”
等到關妤從那串機關槍似的一長串話中反應過來,電話已經掛斷了。
關妤悲痛捂住心口,“財神爺,心里痛。”
比剛才被罵還要痛。
“夫人,事業低谷期并不可怕,曾經有人告訴我,少壯不努力,老大當奴隸。”顧特助用自身例子來安慰她,“所以我不斷打拼奮斗,就是為了改變命運。”
關妤好奇:“那現在呢?”
“日子都好起來了,”顧特助舒了口氣,“現在少壯就當上了奴隸。”
關妤深以為然,“你靠著知識改變了階層,不打工之前還是普通的工薪階層,現在打工了,回到舊社會奴隸制了。”
“而我們的努力,就像小狗屁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齊齊嘆了口氣。
季錦洲:“......”兩個神經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