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不久前還鮮活的人,此刻卻躺在那里毫無生氣,亡靈還沒有出現,死神的目標更不是江靖枝,可他怎么會…
忽然,杜凱猛地轉頭,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上溫寧,眼底翻涌著近乎要殺人般的寒意。
他猜到了,一定是這個女人為了躲避死神,對江靖枝下的毒手。
“你這個歹毒的女人!”杜凱帶著撕裂般的憤怒大吼,“江哥以往那么照顧我們,你怎么下得去手害他!”
話音未落,他已經像一頭失控的野獸般猛沖過去,抬腳就朝溫寧狠狠踹去。
“啊…”
溫寧本就癱在地上爬不起來,這一腳直接將她踹得翻了個身,更加狼狽地趴在泥濘里。
這一腳仿佛驚醒了她混沌的神智,她猛地抬頭,凌亂的長發黏在臉上,嘴角掛著血絲,惡狠狠地瞪著杜凱。
“是他先要殺我的,我憑什么不能殺他!不過都是為了活著,你跟我裝什么圣母!”
“放屁!江哥怎么會想殺你?”
杜凱根本不信她的鬼話,理智早已經被怒火吞噬,一腳接一腳地踹下去,每一下都帶著泄憤般的狠勁。
這或許才是這次詭夢中最恐怖的構建邏輯。
當人被逼到生死邊緣,頭頂懸著那把隨時會落下的屠刀,便是對人性最鋒利的試金石。
平日里被文明包裹的善與惡、貪婪與怯懦,都會在此時徹底掙脫束縛,開出妖異到極致的花朵。
而當那裹挾著欲望的花粉蒙住心竅時,無論是誰,都可能隨時化身為揮舞鐮刀的死神,在絕境里收割其他人的性命。
混亂的廝打與凄厲的慘叫交織成一片,杜凱和溫寧都深陷在各自的暴怒與怨毒里,渾然未覺,腳下大地的震顫不知何時已悄然平息,方才那些扭曲變形的景物,也正以一種詭異的韻律緩緩舒展,重新歸位成原本的模樣。
詭夢的崩塌停止了。
江靖枝果然被救了回來!
那顆被蛇毒侵蝕而衰歇的心臟,在一次次胸腔按壓的助力與強心劑的刺激下,終于重新搏動起來,微弱卻執著,像風雨中重新燃起的火星。
“活了,他活…”葉裊裊正要激動地歡呼,可下一秒聲音卻卡在了喉嚨里。
江靖枝雖有了生命跡象,可那致命的毒素并未消退。
皮膚下,烏黑的血紋仍在無聲蔓延,像無數條猙獰的小蛇,每一絲紋路的盡頭,都精準地朝著那顆剛剛復蘇的脆弱心臟爬去。
強心劑終究只是權宜之計,如同給瀕死的燭火添了一撮速燃的柴,燃得猛,滅得也快。
一旦藥效散盡,江靖枝依舊會在劇毒的吞噬下,迎來必死的結局。
即便林夕能再一次給他續上強心劑,可當毒素爬滿心臟,將其徹底腐蝕殆盡的時候,莫說點滴星火,便是滔天烈焰,也再難點燃他半分生機。
林夕的額角滲滿汗水,不敢停歇,依舊一下一下用力按壓著那片起伏微弱的胸膛…
卻在此時,一只纖弱手掌突然闖入林夕的視線,指間凝著不容置疑的決絕,飛快覆上了江靖枝的胸口!
在最需要的時候,葉裊裊終是義無反顧地做了選擇…
她在發動自己的能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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