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
李寒舟點點頭,無視掉那股若有如無的威壓,晃了晃手上的虎符。
“原來是世子殿下駕臨,在下龐望,不知世子駕到,有失遠迎,還望世子見諒。”
為首的大漢看了一眼虎符,隨后抱拳說道,只是這些話聽起來非常的不走心,李寒舟要來軍營視察,他作為將軍,怎可能不知道?
只是沒上心罷了。
緊接著他便扭過頭,對著身后幾人提醒道:“還愣著干什么,世子駕到,你們幾個連規矩都不懂嗎,我看你們是在軍中待悶了,連話都不會說了。”
聽到這話,身后的幾人瞬間清醒,連忙對著李寒舟一一問候。
李寒舟也只是點點頭。
順便得知了他們的身份,都是軍中將領,不是百夫長就是千夫長,一個個身上煞氣很重,看來都是久經沙場之人。
但是李寒舟能從龐望等人身上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,再次抬眼看去,龐望還好,畢竟一張臉本來就是黑的,哪怕喝酒漲紅了臉也看不出差別,至于身后的那幾人可以明顯看出是大醉一場過了。
臉頰紅潤,就連站著都有點七扭八歪的,直到被龐望提醒,這才趕忙動用內力將體內的酒精煉化。
看來不只是普通士卒,就連以龐望為首的一眾人等都有些懶散。
也是最近沒有什么戰事,導致他們越來越懈怠,想必北祁王也是發現了這件事,但是沒有親自出面,是想看看自己作為世子的本事,畢竟將來這軍隊也都是要靠自己統領的,若是連軍隊都鎮不住,那他這個北祁王世子豈不是個笑話?
李寒舟抬頭看了看太陽,此時艷陽高照,本應正是操練的時刻,可他們卻坐在帳中喝酒,對手下士卒不管不問。
就在李寒舟觀察龐望等人的時候,龐望也在細細打量著李寒舟。
軍中的消息并不閉塞。
反而因苦悶的條件下,人人都是吃瓜群眾。
關于廢物蕭寒的名頭,龐望早就聽說過了,不光是他,幾乎軍中的所有人都知道,甚至有些時候還私下拿對方打趣。
因而眼眸中多少帶著一些輕視。
不過眼下正主來了,還是拿著王爺的虎符來的,那就說明王爺對蕭寒極為看重,自己也打不得馬虎眼,說重視也不用太過重視,安安穩穩的把對方打發走就行了。
在他們看來,像是李寒舟這樣的公子哥懂什么軍隊,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罷了,混個臉熟。
想到這里,龐望率先開口問道:“殿下里邊請,軍中有些雜亂,殿下不要在意。”
“來人,泡茶。”
“不必麻煩了,我今日來是視察一下軍隊,并不是來喝茶吃飯的。”
李寒舟直白了當道:“還請龐將軍召集一下軍中的士卒,讓大家到一個較為寬闊的場地集合,我有話要說。”
“是。”
龐望點點頭,轉身望向身后的手下們說道:“叫人集合,殿下駕到,不可懈怠。”
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感情。
千、百夫長們彼此相視一眼,然后走到各自統領的區域,像是攆雞趕鴨一樣將士卒們召集起來。
“這個點了還在睡覺,難道不知道殿下來了嗎?快點起來!”
“你們別玩骰子了,還愣著干什么,去演武場那邊集合!”
“瞧瞧這軍妓被你們糟蹋成什么樣子了,連話都說不出來了,現在殿下召集咱們呢,動作快點。”
“哦對了,說的不是你,你那玩意小的都快看不見了。”
“記住了,是蕭寒殿下過來了,不該說的話千萬不要說!”
“……”
士卒們的興致被打擾,不情不愿,滿臉不耐煩的來演武場上,隨后一一按照各自的方位排列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