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!你們把野兔子藏那了,交出來!不然……,不然你就滾出我們臨風村,本來就是個借住的,現在倒搶占起主人家的東西來了。所以說——”
柳月娥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點,口不擇言起來:“對外來的狗就是不能太好,野狗養不熟,心大了,會咬主的!”
狗蛋爺爺聽不下去了:“顧家當時在臨風村借地而居,也是交了幾十年的依附銀子給族里的,這才十來年,不好說得這么難聽。”
凡是外地遷來落戶的人,不僅戶籍要在官府過明路,還要給依附的氏宗交相應的依附銀子,這是整個天朝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。
顧家當時拖家帶口過來,當然也是交了的,而且十分豪氣,一交就是五十多年。
王雁絲心里詫異,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,當年原身遷過來,都是男人去辦的各種手續,她坐享其成,太細節的事,還真是一點不知。
不過她反應何其快,馬上捉住這一點:“這是吃了銀子不認人?野狗來,野狗去,野狗叫誰?我看你倒確實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”
“你說什么?”
“別一天到晚什么什么的?你又沒耳背,不用總問,還是說確實已經背了,聽不出好歹!”
族伯:“顧王氏,說話注意。”
王雁絲算是看清楚了:“注意什么注意,狗吠這么大聲人身攻擊我的時候你當無事,我說兩句耳背,族伯你倒聽得挺清楚,所以今日你帶這么多人,到底是來主持公道的,還是為幫她撐腰的?”
柳月娥微瞪著眼驚愕地看著她,換作是她,就是給她一百個水缸作膽,她也不敢這樣跟族伯說話。
“老夫當然是來替倒媳婦主持公道的。”
這話說得直白,意思是你一個外人也配?
“那我就明白了,既然這樣,這誰是誰非一時就論不清了,明智去把里長伯伯請來吧。要是他老人家來了也理不清,我們顧家再到鎮上擊鼓,讓官家幫忙論一論,鎮上的官家論不清,還有縣上的,一層一層,總有能明辨是非的人。”
族伯眼里精光閃過,微微瞇起:“顧王氏,你這是在威脅我?”
“看看你們這陣仗,誰威脅誰?我當家的是不在,但我一個做人娘親的,只要還站在這里,你想欺到我院頭上來,除非你踩著我的尸身過去,不然,我絕不善罷甘休!”
王雁絲目光冷冽,剮過對面的每一個人,拿出前世為公司追收欠款時,面對那種財大氣粗、潑皮成精的上流混子的強硬態度,姑娘我別的沒有,就跟你玩命!
那一刻,她小小的身體,迸發出讓人無法逼視的氣勢,與這個在氏宗做了幾十年狐貍的族伯不相上下。
王雁絲淡聲吩咐:“明智,去請人。”
柳月娥急道:“大伯,不能讓人她去請人!”
王雁絲目光如炬,步步緊逼:“為什么不能請,是你不相信里正,還是你本就理虧?”
柳月娥還在強撐,“怎么理虧,那本就是我們的撿貨地,你就是搶的我們兔子,”
“那你在我們的撿貨地界里劃界撿山貨這種上不了話頭臺面的事,我找誰說理要公道了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