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感激的眼神。
其他人不敢出聲,顧明德默了下,半晌再度出聲:“我出腳不算重,支五兩銀子給她看傷,再備份禮道歉,這事作罷。”
嬤嬤忙應道:“老奴省得了,遵大公子的吩咐行事。”
那老嬸子本要賣慘,聽到五兩銀加禮品,又將話兒咽了下去。
看情形,這侄孫女兒進顧家的福氣算徹底斷了,索性得五兩銀子,自家就是大賺。另外還有禮物,顧家家大業大,拔根毫毛也比她們腰粗,定是好東西。
舔著臉道:“死丫頭失禮在先,多謝大公子可憐。”
顧明德一個眼風都沒再給她,上前兩步挨近自己媳婦兒。
王曼青心虛得緊,根本不敢抬頭看他。
明德似是沒注意到她的反常,捉了她的手,同自家娘親道:“兒子陪曼青先進去。”
王雁絲含笑道:“去吧,她今日的燕窩還沒用,看著她用了。”
明德點頭,攜人慢慢進了院門,將外面混亂合在院門之外。
一進院子,楊桃迎過來:“大公子。”
“沒看到少夫人?”
楊桃愣住,她方才在院門外才因他受了委屈,這會上趕著過來請安,多少是想著能得一個好臉色,最好能有一兩句安慰的話兒。
斷然沒有想到,一向最沒架子,又好說話的大公子會突然發難。
忙一邊跪下,急急解釋道:“奴婢有罪,是想著剛剛在院外才問過安,才沒有……”
“目中無人的東西,少夫人都入不得你眼了
。”
楊桃驚慌地抬起頭來,見大公子滿臉怒意,不似作假,嚇得眼里登時含了兩包淚,沒有停滯就從兩腮簌簌滾下。
“大公子恕罪,奴婢不敢!”她轉而跪挪了個方向,朝王曼青叩頭:“少夫人,奴婢真不是有意的,請少夫人如因,請少夫人責罰。”
實在我見猶憐得很,饒是王曼青作為女子,也覺得心生惻隱。
“規矩沒學好,怎么能到前院來侍候?你自己去同嬤嬤說,就說是我的意思,要么到后頭去重新學規矩,要么就打發賣了,往后不許再在我跟前出現。”
楊桃如被雷擊,頓感天塌。
她膝行數步,試圖去扯顧明德的褲腳,哭求道:“大公子,大公子,饒了奴婢這一回吧,別攆奴婢走,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她哭得愴然,眼淚鼻涕混到一起,薄施了一點脂粉的面上現出淺淺的溝壑。
一張臉花得不成樣,那一抹嬌艷早已蕩然無存。
明德側身避開,擰著濃眉,朝也在屋里服侍的一個婆子道:“將她拉下去。”
又道:“少夫人的燕窩,送到二樓來。”
屋里服侍的其他人,鮮少見大公子有如此凝重的時候,更別說是發怒,俱都大氣不敢喘。
聽他發令,忙自覺上來兩個婆子,硬將楊桃捂了嘴,死拽著拖走了。
過程中,曼青不敢插話,見自己男人目不斜視,一路小心扶著她上樓,心底是又喜又驚,喜他好似覺察到什么后,這一連
串的表現。
驚的是他定會同她攤牌算帳,她不知該如何同他說明,自己那百轉千徊的小心思,說到底不過就是婦人天性的善妒。
王曼青忐忑不安,隨著房門合上,這種情緒更是直沖頂峰,目光甚至不能從他身上剝下來。
反而顧明德淡定得很,慢條斯理凈了手,換了干凈的家居服,又開門接了燕窩。
才好整以暇,踱到床榻前,居高臨下看著她,道:“想了這么久,想好說詞了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