泣,一個個面如豬肝,各自加快腳步。暗地里紛紛感嘆大將軍神勇。
最后阿雁哭累了,伴著未消的痛楚和揉出的熱意昏睡過去。
顧行之下車去代她問藥,獨自迎接帶著各種意味的目光審視。
入夜的時候,阿雁被人用披風裹住,遠離人群取武器。
天子周邊不能用爆雷這些了,威力太大,如地龍翻身,會驚動京里。
阿雁這次給他取了百來桿最傳統,最舊式的火銃,據她所知,明德的研究已經略超這個水平。
她又備了足夠量的彈藥。
顧行之大喜,通知明德說,他之前的一批研究用的半成品,有暗線運了過來,讓他帶人驗收。
成品發到每個人手上,皆都驚了,包括明德自己,“這里我一直沒弄清,當時只是用一個活鉤扣住,打算回京再研究的,沒曾想只是換個扣法,就完全合理了。”
做父親一般正經鬼扯,“嗯,這么說來,歪打正著,不謀而合了。”
這話換任何人講,顧明德都不至于這么無腦偏信,偏偏是他最崇拜的父親,父親說是就是。
不出阿雁所料,大皇子此次設兵,就是要報剿寨之仇。
從消息傳回,就一直心疼安插在那地兒的二萬精兵,居然被人拔了。
稍打聽就鎖定了顧家軍動的手,除了他們,也沒別人能這么神鬼不覺將他們一鍋端。
不過,他堅信上次被端窩是因為沒有準備,這次設兵他可是做足了計劃,務求讓他們損
失慘重,若是一不小心將顧柏冬俘虜,那小五即便再厲害,也斷無有與他再爭的可能。
是夜,秋風吹動昏沉夜霧,他們的隊伍行至高處,與夜色混為一體。
隊伍里的燈悉數全滅,只余天上繁星。
沈小姐怕黑,嚷嚷著點燈。
映雪勸道:“沈小姐稍安勿躁,前方遇伏,安全為上,等將軍得勝歸來,自會燃燈。”
她這才安靜下來。未幾,卻見腳下小道狹谷內,火把通明,不滿道:“何以這些人可以起火借光?”
映雪無奈,安撫過后,報與夫人阿雁。
“御史大夫家的小姐,不至于這般無腦,她在矯情什么?”
映雪也說不清。
“無需同她客氣,叫她嚷不了就是。”
于是沈小姐再出聲時,映雪一記手刀先一步辟暈了她,她身邊的丫鬟差點被嚇破膽。
“今夜對敵,還請爾等多體諒,燃燭或是說話,都可能引起敵方注意,招來殺身之禍。好好看住你家小姐。”
小丫鬟一句話不敢多問,捂著嘴瘋狂點頭。
底下的火龍如緩慢的巖漿流體,慢慢穿過,倏忽一聲號角撕開沖鋒豁口,吶喊聲從四面八方朝谷底包抄。
火把頃刻間盡數熄滅,更尖銳的破空聲從耳畔呼嘯而過。
黑沉谷底一時喊殺聲震天,在密集的大刀利劍掩護下,更多大軍蜂擁而至。
大皇子麾下的將士都在想,顧家這一支,這次死定了,插翅難飛!
天崩地裂間,旋起滾滾塵土,忽聽一人
高呼,其聲朗朗,眾將士抬頭,殺紅了的雙眼在猙獰的但面孔中閃爍出利芒。
一名大將位于谷底中心,凌厲如霹靂,他高舉利劍,“火銃手,開槍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