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雁皮笑肉不笑,她算是看清了,這個二夫人哪,就是不能給她好臉,容易順竿爬。
“二嬸說得是,我說二叔在別院那就好幾個通房,想來都是二嬸大度張羅的。唉,說到這個,侄媳婦就做得不夠了,饒是我說破了嘴,你侄兒也不肯納人。你說說,我這也是為難。”
二夫人面色當場黑了。
阿雁火上加油,又道:“等我閑了,定要同二嬸請教請教,究竟要怎么才能說通男人應允這事。從前在鄉下便算了,如今回了府,這個賢名,咱們還是要爭一爭的。”
一旁的顧柏冬聞言像氣恨了般:“憑你說破了天,我也不會要那些爛瓶爛罐,有你一個就夠了,休想往咱們房里塞人!”
他說罷這話,竟勃然大怒,甩袖而去。
阿雁朝她憂心道:“你看看,你看看,就是這個樣兒,我的命真是太苦了,攤上這么個不為我考慮的死鬼。”
末了,無視二房諸人逐漸龜裂的表情,揮著帕子,嘴里喊著:“夫君,夫君、你別氣,我不提就是了,等等我呀!”
追人去了。
徒留二房諸人,石化了一樣,佇立瀟瀟秋風里。
阿雁小碎步瞪瞪瞪的跑得上氣不接下氣,才在與前院的月亮門邊追上等她的人。
惱道:“你跑得也太快了,做做樣子就好了呀,跑這么遠。”
男人撫著她的背,替她順氣:“做戲做全套,太假了就沒那效果了。
二嬸氣壞了吧?”
“自然。就是要叫她吃憋,不然她閑下來喜歡找事。”
阿雁氣喘之余,神色間卻沒有生氣的跡象。
顧柏冬適時邀功:“怎么樣,為夫這輪配合打得不錯吧。”
“嗯,還不錯。”阿雁賊眉鼠眼四下瞧了瞧,見無人注意,當下踮起腳,勾下他的脖頸,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啄了一下:“重重有賞!”
男人眸色晦暗:“這叫重重?”
“不然呢?”
顧柏冬側過身彎腰湊到她耳邊輕說了幾個字,阿雁面色爆紅,一把將人推開:“臭流氓!”
撇下男人,一溜煙兒往前廳去。
她此刻心如擂鼓,男人曖昧的氣息猶在耳邊。
好在映雪及時出現,她才生生將那份燥意壓下。前廳諸人已經到得差不多,連她的婆母雖身體有恙,卻也早到了,陪著老太君在那說話。
見她進來,當即朝她招手,示意她過去。
阿雁稍稍整理了一下表情,才輕移蓮步上前。禮多人不怪,她又扎扎實實地叩了頭,喜得兩個長輩,真夸她懂事。
大夫人親切道:“阿雁坐到母親這邊來。”
她聽話地坐過去,很是溫順。
“冬哥兒呢,沒同你一起過來?”
阿雁不自覺又想起了方才那一幕,控制不住的面紅耳熱,她羞得不行,覺得在長輩跟前這番情態,實在輕浮。
老太君和大夫是過來人,二人出身高貴,年輕時都與自個夫君有
過蜜里調油的時候,一看就知道,冬哥兒怕是來前才剛哄過人。
視線交匯時,不由會意一笑。
外面的傳言,府里人人都知了,她們也沒有不曉得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