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寶珠自知失言,有些訕訕:“我也是在自己宮里才說兩句。”
威遠將軍肅聲道:“你從冷宮出來才幾日?多的是眼紅的人,宮里多少眼線誰也說不準。”
后者面現赧色,旋即端正態度,道:“女兒曉得了,謝父親提點。”
大夫人嗔道:“你也別板著臉,她要是在自己宮里都不能隨心所欲,那還有哪里能讓她心安?”
威遠將軍不反駁自己夫人,卻支使兒子:“娘娘這里你上點心,拔幾個得用的人給她。”
“是,兒子記下了。”
阿雁這時卻擔心另一件事,她悄悄兒扯了扯顧柏冬的后衣擺。
男人回頭遞了個眼神給她,人不出聲,眼珠子卻轱轆在眶里滾了個圓。
顧柏冬道:“有幾句話想與娘娘說。”
寶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才摒退左右:“宮女們都下去。”
又道:“銀月,去門口守著。”
待殿里只剩他們自己人,顧柏冬才道:“是阿雁有話要說。”
諸人聞言齊齊朝阿雁望來,眼里均帶著詢問的意思。
寶妃上前兩步,親切道:“弟妹有什么話,現下都是自己人,但說無妨。”
阿雁斟酌道:“請恕阿雁愚昧,想確認下現下參與爭位的,一共有幾位皇子?”
這問題直白得有點欺君罔上那味兒了,諸人都輕愕了愕,顧寶珠狐疑地看向弟弟:“京里的事,弟妹都不清楚?”
“她忘了不少事,早幾年我是想著她不必太早操心,這幾年是一
直在邊線,還沒機會說呢。”男人回了寶妃的話。
又自動自發替她解答:“三皇子叫我在幾年前就廢了,這事你是知道的。”
阿雁點點頭:“是,這事我曉得。”
“現有能力一爭的,除了今晚罪名扣頭的二皇子外,還有就是大皇子、四皇子,同咱們小五。”
“四皇子?”
“我們進京前,他接了差事,現下不在宮里。你想說什么?”
“二皇子下獄了,大皇子雖然當時同你們在一起,但大皇子妃受了傷,想來想去,今晚發生這么多事,唯一一個在宮里又置身事外的皇子,只剩五殿下了。”
寶妃頓時面色難看:“這些本來跟小五就沒關系!”
“是,我們知道,但外人知道嗎?”阿雁反問。
顧柏冬蹙眉:“確實,指向太明顯了,皇上雖然勒令讓二殿下下了獄,心里多半也覺得他是冤枉的,不過是為了堵悠悠眾口。”
威遠將軍的神色越發嚴肅,“一旦起了疑心,要消就難了,小五呢,今日他去哪里了,我好像沒見過他?”
“剛入宮的時候,小五專門來拜見過我和阿雁的。”大夫人忙為外孫說話,問女兒:“他后來去了哪,有沒有同你報備。”
“他又不是小孩子了,這么大早已獨擋一面,怎會事事同我報備。況且我一再叮囑,若有事拿不定主意,可找你們商議。”顧寶珠道。
這話沒錯,五皇子若有為難的事,一向是找外祖父或是小
舅舅的,現在也同明德、明智走動很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