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他做什么去了,這些事肯定不會是他干的。為今之計,還是要未雨綢繆,趕在背后之人將矛頭明白指向小五前,先將這嫌疑摘了。”
寶妃:“這要怎么摘,總不能將那賊人放了,讓小五也受點傷。”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阿雁道。
顧寶珠睜圓了眼:“你說真的?”
阿雁頜首:“只要五殿下沒有置身事外,即便不是那個賊人傷的,也不打緊。撇開到底誰是背后指使暫且不提,咱們將五殿下先排除出皇上的懷疑范圍最為緊要。”
“在理。”威遠將軍看著這個兒媳婦,眼里盡是欣賞,不愧是那老東西親自教養出來的,這份聰慧,在當朝貴人女眷里,屬實少見。
“但現在去哪找這么個合適的時機,叫小五淌進這渾水里?”顧寶珠情急道。
眾人皆默。
阿雁弱聲道:“最近皇家就沒有點什么隆重大型聚會了嗎?”
大夫人眼前一亮:“有!”
顧寶珠忍不住問她母親:“女兒怎么不記得?”
“你上一次參加這個盛會,距今二十幾年了,記不得很正常。再者,每年后宮也只有皇后娘娘出席,你沒印象才是情理之中。”
阿雁淡眉微擰,怎么聽大夫人說的,這聚會并沒有多大型?
而威遠將軍這時卻附和道:“說起來,確實有一個場合,而且距離如今不過七八日光景了。”
顧柏冬似終于想起來:“是秋
狝。”
大夫人:“沒錯。寶珠還在閨中時,以家眷的身分去過兩回,同今日宮宴一樣,都是四品官員可帶家眷前去,熱鬧得很。”
京里的貴女重女德,一年中能光明正大出門的機會并不多,未嫁前的顧寶珠確實是很熱衷這類名目的聚會的。
那會顧家還風光,大夫人身子也好,疼女兒的她只要有機會,都盡量帶她出門。
阿雁無意抬眸,卻見顧寶珠神色恍然,眼角隱有淚光閃過,她飛快地垂了眸。
聽到威遠將軍道:“秋狝在皇家圍場,由皇上、皇后親自主持,皇子、公主們都會隨行,還有各級大員,官眷,小五若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出了事,那嫌疑不洗自脫。”
“自己人動手倒是更有把握,傷重一些,反而能避開不少事。”
“我本心疼他平白無故要受這個罪,現在看來別無他法,弟妹說得在理,自己人動手,總比外人動手強。請父親和冬哥兒看著安排吧。”
顧寶珠說罷,還朝她父親屈了個禮。
阿雁心下暗嘆,不愧是能進宮侍駕,還能在冷宮忍二十幾年再殺出來的人,她的情緒里已聽不出半點起伏。
她甚至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錯了。
顧寶珠又對阿雁笑笑:“弟妹,還好有你提醒,不然我稀里糊涂的再過兩日,野火上身了,還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“娘娘過譽了,弟婦只是恰巧想到而已,再者,我既嫁了夫君,娘娘的事,本也
是弟婦的事,都是份屬應當的。”
威遠將軍與大夫人視線交匯,眼里盡是欣慰之色。
大夫人親熱地牽過她的手,對顧寶珠道:“你不知道,你幾個兄弟里,冬哥這個媳婦最是合母親心意的!”
又道:“阿雁,今年秋狝,母親與你一起去,湊湊熱鬧,可好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