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兀自苦笑,貴為大天朝最受寵的皇女又怎么樣?有多少事能是她說了算?
“那顧少夫人要如何才能消氣?”
阿雁杏眼微微圓睜,須臾,“九公主還真是一往情深啊!”
語間的嘲諷不加掩飾。
她也說不清怎么,或許確實是出于報復,或許是正以一個小姑子的眼光,在挑剔一個心系阿兄的人。不管怎么說,眼前這個公主,饒是再尊貴,她愣是沒看上眼。
“公主請回吧,臣婦不想消這口氣,也不想阿兄與公主有什么聯系。”
“你真不讓?”
阿雁乜著她,不發一語,意思卻不言而喻。
雙方視線在半空相遇、交匯,迸發出無形的強烈火花!九公主似乎不愿再委屈求全,阿雁亦寸步不讓,氣氛一時竟有點劍拔弩張。
兩邊各自帶的下人,都屏息凝神緊張地看著她倆,就怕自家的主子出點什么意外。
驀地,她們身后的帳子傳出一聲輕咳。
火花登時消彌,二人雙雙下意識往回看了眼。
阿雁反應很快,當即斜
出一步,完全擋死了帳口:“九公主自重,現下不管什么身份、理由,你可都不合適,出現在這里。”
她說罷,朝映雪明示:“守好,尤其是九公主的貴腿,不能越過這里半步。”
后者領命,阿雁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嗤,低頭避過帳門簾進了帳內。
九公主才要探頭,簾子在阿雁身后放下。
帳內阿雁叫了聲:“阿兄。”
王雁珩沒敢應。
她又叫了一聲,接著道:“別裝了,不應只會死得更慘。”
王雁珩悻悻坐起,他受是的皮肉傷,吃了些苦頭,弄得這么嚴重,也不過是做給皇帝看而已。
訕笑道:“果然是什么都瞞不過咱們阿雁。”
阿雁一臉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看著他,不說話。
半晌后,王雁珩受不了了,“好好好,是打是罵,悉聽尊便,憋死為兄了。”
前者冷笑:“阿兄說的什么話,暗渡陳倉、瞞天過海,你耍得好哩,怎么就要打要罵了?”
“阿雁,都是為兄的錯,你要怎么我都認了,你別這么陰陽怪氣的行不行?”
“當年你到長林,當時牽涉到依附族宗的事,我說你一個初來乍到的,怎么那么大的反應,合著全然是真情實感。我當時沒能體會你的苦心,大約很是失望吧。”
王雁珩賠笑:“怎會,為兄覺得阿雁做的所有決定,都是對的,正確得不得了。是為兄當時過分激動,過度反應了。”
阿雁沒接這話,她這會已踱到床邊
,倏地彎腰湊近。
前者被她唬了一跳,下意識后仰避了避。
阿雁亦步亦趨,快抵到他了,眼神像打量貨物一般打量起他來。好一會,溜圓的杏眼眨了眨:“你、我果真有八九分肖似,前面帶的什么?人皮面具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