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的龐小姐也被人接住,救了上來,只是她的運氣不大好,滾落的地方,正好來維持秩序的侍衛的地方。
就是個普通侍衛,三十出頭,一身腱子肉,尋常的軍中糙漢。
他眼看著人突然滾落,怕人出意
外,完全就是條件反射的上前將人接住。
這邊大夫人道:“李夫人,你說,像定國侯夫人家這種抱著滾的,該念幾年經。龐小姐呢,是不是要直接做姑子。”
定國侯夫人寶貝晚來女,李夫人嘴再欠也不敢多置喙。
她方才嘴快,也不過是看顧四小姐并不是大夫人這房的,以為她不會在意。
這會白著一張臉,干巴巴道:“突發意外,權宜之舉。”
大夫人冷嗤:“這會你倒分得挺清。”
阿雁朝中心喊了聲:“明悅,喊你哥哥,帶你四姐回家,再看看是哪家的公子,記下了,緊急之時能伸把手,俱是風度,是善舉,定要攜禮拜謝的。”
遠遠的定國侯夫人聞言,茅塞頓開,親切道:“多謝方才小公子的善舉,稍遲些我們老爺親自上門致以謝意。”
那小公子難掩失望,不過還是規矩地告退了。
龐小姐這邊就沒這么順利了。皆因她的丫頭們都扯了那個糙漢,不準他走,嚷嚷著碰了她們小姐,便要亂棍打死。
那侍衛哪肯由她們胡亂攀扯性命,自己是救人,又不是故意要碰她。
“小姐們行行好,小的一介粗人,哪懂這許多禮儀,只是不能看著她摔死也不管吧。”
理是這個理,但一幫侍候的想著她們回去無法跟老爺夫人交待,怎么也要拉個頂罪的,無論如何也不放他走。
這么拉拉扯扯的回去了。
眾人見再沒什么戲可看,慢慢散了,好多公
子、女郎們事不關己,又繼續往上爬,還想著烹茶做詩的雅事。
顧婷菲被帶上來,阿雁看了眼,說什么衣飾凌亂,其實就還好,只是確實有幾支釵環掉了,發髻松散下來。
不過,無所謂,有定國侯家在前,誰要是敢嚼今日的舌根子,誰就是跟定國侯府作對。
正常人犯不上嘴欠,為自家惹麻煩。
隔了一日,圍場外卻轟動了。
阿雁被外面的喧嘩吵醒,人還是懵的,踢了一腳身側的男人。
“你的人怎么回事,會不會值守,見天的吵死人!”
顧柏冬皺了皺眉,起身披衣。回頭替她掖好被角,好脾氣道:“你且睡著我去看看。”
阿雁翻了個身,咕噥著:“要么你晚上少折騰,要么你看好這巴掌大的地方,睡個覺都不安生。”
男人失笑,搖搖頭整理好衣飾出去。
這一去,好半會也沒回來。
阿雁實在睡不著,叫了映雪進來:“外面怎么回事?”
“回夫人,大事兒,今日一大早,迎親的儀仗就到外面了,現下都快打起來了呢。”
“儀仗?誰家成親,誰會在這成親?”
映雪難得打趣人,掩嘴笑道:“太尉府吶,那日那侍衛救了他們小姐,不僅沒有謝意,還被說是故意為之。想是那侍衛家里氣不過,得到消息,整了付儀仗過來,說要負責,迎龐小姐做貴妾。”
阿雁一愣:“太尉府能允他們這般胡來?”
“能不能的,反正這會儀仗已經到外面
了,端看他們這次怎么下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