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不看看她的出身,那可是打小調教的,把老爺榨干沒問題。”
說這話的是府里一位挺得臉的護衛。
小廝聽這話,神色也輕浮起來,神神秘秘道:“你說做娘的這么厲害,那那位……”
他故意停了停,但旁的人都知道他說的誰,正是綺香院的小主子,因為生母身份拿不出手,空有美貌卻不能出頭的小小姐。
“別口花花,再怎么那也是太尉府正經的主子,輪不到我們多嘴議論。”
小廝撇撇嘴,“咱們府里公子、女郎不少,她怎么出頭?最后八成也是以色侍人的結果。不然,你說,怎么夫人誰都不叫,偏將她推出去。”
那護衛不言。
嘴大死得快,這個道理他懂。
小廝猶不過癮,繼續道:“說不準哪日老爺見你們能力出挑,一高興直接賞給介你們了。”
護衛驀地低喝:“住嘴!越說越放肆了。”
前者悻悻住了嘴,卻見護衛面色爆紅。
“做什么,面都紅了?”他眼珠一轉,“不是,大哥,你真對她有想法啊。”
“胡說八道什么,還不去當差?閑的你。”
“不是,哥你聽小弟說啊,玩笑歸玩笑,可不敢真這么想的,除非她破了身子,送不出去,不然輪不到咱們這些做下人的……”
護衛猛地拍了一巴他的后背,惱羞成怒:“快去當差。”
小廝嘟嘟囔囔,一步三回頭的走了。
護衛留在原地,目光望向書房的方向,不知在想什么。
暮色四合時,王太尉才腳步虛浮地從書房出來,讓管家備轎入宮面圣。
又過了兩個時辰,才拿到圣旨出現在宮門口,面色黢黑讓轎子直接往將府領人。
到這時,王夫人等人已被拘在西廂房,斷了吃喝至少有七八個時辰了。
她也想到了王太尉可能會直接休妻這一條,越等越心里沒底,早已沒有了前頭的神氣。
“老爺會不會一氣之下真的休了我?”她心神不定道。
“老爺便是心里有氣,也要看在夫人娘家的份上,將你保住,至于休妻,那更是不可能的。”她身邊的婆子安慰她。
“真的?”
“當然,夫人嫁進王家幾十年,又有公子和女郎傍身,老爺不看僧面看佛面,不會不管你的。”
她的心下稍定,目光不期然暼到一邊的小庶女,下意識就擰起了眉。
那婆子跟著她的視線,服侍她多年,哪里不知她的心思?
“一個二個死的么,還不將小小姐帶到一邊歇著去?”
她說得好聽,帶到一邊,歇著。
兩個使女上前,一人一邊,直接將雪柳架起拖到角落里,便像丟破布的一樣直接撒了手。
雪柳垂著頭,自己慢慢爬起來,縮成一團倚著墻角坐著。
她身姿纖細,這般樣子看得一旁的使人都眼露不忍。
王夫人越發來氣,指著她怒道:“現下這副做派給誰看?這些年好吃好穿供你,都白瞎了,臨了一點小事也指望不上。”
雪柳不敢應聲,只忙匍匐跪在地上:“是雪柳不是,母親息怒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