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說她們當時很狼狽,還是第一眼就覺得那兩個小女郎格外的俊。你過幾日再去打聽下,底細摸清了再來回我。”
“是。奴婢明日便去辦。”
“不必急在這幾日。”阿雁馬上道,見她投來疑惑的眼神,不由笑了。
“你夫家一家都在京里,回來后就鮮少回去,又陪我到莊子上過了一段,還沒好好陪過夫君和兒子吧?”
“……左右過年都是閑著的,府里也不缺侍候的人,我容你幾日假,你好好陪陪他們。”
“奴婢家里也不指著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阿雁越發覺得好笑,“不指著和不盼著是兩回事,遠的不說,你是不是也想陪陪自己的孩兒?”
映雪默然。
做娘的人,沒有不顧念孩子的。
阿雁又道:“你事事周到,我素日里缺不得你,這幾日倒是無妨。我記得你那孩兒前年就說已經啟蒙了吧。”
“是,這樣小的事,沒想到夫人也放在心上。”
在荔平的時候,大伙聊彥哥兒,她順帶提過一嘴,沒想到主子就記下了。
“旁人的也記不得,因為是你的孩兒才記著的。你回去同你夫君商量下,若是覺得合適,可以送到咱府上的家學來。”
映雪猛地抬頭:“這……真的……夫人你說真的?”
“這有什么假的,你商量好,開了年帶過來便是。”
“奴婢謝夫人恩典!”映雪眸里有水光打轉。
婆家雖為顧家軍效力,到底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職位,在京城不值一提,他們的孩兒,想要進京城有名的學堂是很難的。
即便千難萬難托關系進去了,孩兒入去便比其它的官家子弟矮一頭,免不了受欺負。
一回兩加,她可以求府上作主,總不能回回因為小孩子們瑣事去煩擾主子。
如果是府上的家學就不同了,夫人主管后宅,她自問在夫人這有幾分臉面,府里不看僧面看佛面,誰也不會沒眼力見的難為她的孩。
撇開這些不談,家學是小班教學,不同年紀段分了幾個夫子,能人人關注到,教導成果可能是超水平的。
畢竟王雁珩一個月總要抽空幾趟到家學去,主要是為了看幾個外甥的功課,順帶手的,也給其它小輩解惑。
這是外面花錢托關系都不會有的待遇,好幾家如今同顧家交好的人家,也想將家里的小輩送進來,都叫府上婉拒了。
她激動不已,一時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,倏地直挺挺跪下,“夫人這恩典真是解了我的大難了!”
額頭重重磕在地上。
阿雁忙直起身,像是想要扶她,又驀地用手撐住了榻柱:“你我之間,不必如此,自個快起來吧。”
映雪起了身,眼里流露出些擔憂:“頭暈嗎?”
“一點點,不礙事的。”她想了想,接著方才的話:“你和尋梅都是一起到長林去的,孩兒的年紀也差不多,你和她說一聲,若是有想法,一并都過來吧。”
“奴婢一會回去就同她說。”
“嗯,這里無事了,你早些回去歇著,這幾日不必過來了。”
映雪一一應下,將她這邊都收拾妥了,才退了出去。
顧柏冬這才進來,“映雪說你頭有些暈,不必沐浴了,我替你擦下身子便罷。”
“不勞煩你,叫個丫頭進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