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其實有時正氣的有點發邪。”
阿雁滿額黑線,這話怎么聽都不像好話。
男人看她的樣子輕笑:“是好話,你這是什么表情。”
“總之不是聽了好話的表情。”
“你聽我說。”他眸里的笑意始終不減:“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發現,你在敵我關系上,厘得特別清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比方說,對方如若曾有過,傷害我們家人或者利益的前例,你會毫不猶豫拒絕一切合作的和示好。”
顧柏冬眼里涌上更深的情緒,“事實上,年少時,我初聞你名,以為你和滿京里這些貴女,并無二樣,大抵是某樣才藝出色些罷了。”
“哦?”她像被提醒了什么:“我一直沒問過你,我們兩家結親前,你有沒有喜歡的女郎?”
“怎么突然問這個。”男人的語氣有些意味不明,只是依然平和。
“先聲明,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,就純好奇。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有沒有愛慕你的?”
“
我從何得知。”
“也是。沒有也好,反正我也不是那等大度的女子。”阿雁有些高興:“那你現下如何看我?”
話到了這里,她這一問,便很明白了,不過是想滿足女子那點子虛榮心罷了。
有了前面的鋪墊,顧柏冬只要不是傻的,就該知道如何回答能叫她歡喜。
此時,男人廣袖下的大掌,以袖作掩,捉了她的手。聞言輕捏了捏她柔軟的小手,神色頗有些暖昧意味:“你說呢?”
“我哪知?”
“哦。”
阿雁回眸,見男人一臉促狹的笑,霎時知道自己叫他戲弄了。
正想反擊,明悅叫道:“娘親要不要一起玩?”
她瞪了狗男人一眼,低聲飛快道:“其實,我不過是不會輕易給人二次傷害我的機會罷了。”
甩開他的手,融入到孩子堆里……
府里的人情往來,有阿嫵協助二奶奶,打理得有條不紊。
日子喜慶又無聊,小輩們頂著將府的名頭在外行走,外人少不得都要高看幾分,每日都過得很愉悅。
阿雁除了映雪不在,一些事不如她在時自在,其他倒沒什么,就這么走到初五。
晨早映雪熟悉的聲音喚她起來時,還有點恍然。
初五顧柏冬已經恢復了上朝,榻的另一邊空蕩的,阿雁迷著眼縫,含糊道:“怎么不多待幾日?”
“夫人看重,但奴婢也不能忘了本分,幾日足夠了,家里都念著夫人的好呢。”
阿雁閉著眼咧了下嘴。
“也罷。”她翻了個身,“今日有什么事沒有,沒事兒我再賴一會子。”
“周夫人帶著小女郎來拜訪。”
阿雁睡意飛了一半,眼總算全睜開了:“幾時的事,陳伯怎么沒送帖子過來。”
“周夫人的是臨時起意的。”
她翻身坐起:“進府了?”
“正往歸暮苑來。”
“更衣。”
映雪將烘暖的衣服取過來,服侍她上下周理好。才將打濕的巾收拾送到她手上。
梳頭到一半時,林錦華已然到了,二人的關系好,不怎么見外,直接請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