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老奴聽消息報,雖說是那賤人動的手,卻是供出了與顧尚書那位夫人脫不了干系的。”
“混淆視聽而已,不信你去查,看能查到什么,顧家那位表面看著野性未除,但不會這么沒腦子。”
“老奴見她的次數不多,但行為莽撞、粗俗,倒看不出來什么城府。”
皇后冷笑:“那你教她誆了。離開二十年,還能整出一副不菲家業、全須全尾一家整齊回京來,誰能小看她。”
中間顧柏冬藏在邊線好幾年,同如今的太子聯手謀劃大事,她們后來也知曉了。
也就意味著,如今這個家業確實是那婦人一手打下的。
“先太傅滿腹經倫,當年是帝師的不二人選,我那可憐的皇兒,當年也是定了要他授課的。他教出來的女兒,怎會差?!”
“那是怎么一回事,皇上還傳了寶妃問話,老奴看著也不似作假。”
“左不過是他們自演的一則戲吧,想來那婦人沒入套,不然顧寶珠不會輕易從勤政殿出來。”
嬤嬤整個人氣得發抖,“真是這樣,他怎能這般對待娘娘,你可是從太子時就陪著他走過來的人,傾全族之力助他。”
“我認命了,嫁進天家,哪有什么情分可言,過去那些年,終究是錯付了。”
她凄然垂首,喃聲囈語:“我本將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溝渠。”
兩道清淚簌簌滾落。
嬤嬤心疼得說不出話,上前一步,像她幼時那般撫了著的她尚未挽髻的頭頂。皇后一顫,終是卸了那層堅強的心防,抱著嬤嬤的腰身,慟哭不已。
皇后不出面去勸,首領太監也沒有別的法子,只好去金鑾殿傳了罷朝口諭。
引得滿朝嘩然。
他怕被那些愛參人的刺兒拉著他問細節,趕緊回到了后宮。
但直到天大光,皇帝仍未起床,中途他以為有詐,還強勢入內親自看過。
一張大床上,三人衣不蔽體,長發糾纏,睡得七葷八素,滿地凌亂的衣物,顯示著昨晚的一場鬧戲。
他哪見這光景,只撩開紗幔看了一眼,便速速退了下去。
巳時初,姐妹倆先醒過來,穿戴收拾整齊出來,見首領太監沒有要她們叫醒皇帝的意思,便沒有多事。
卻張羅著說要洗手做羹湯,揚言就算留不住皇上的人,也要留著皇上的胃。
大張旗鼓地遣人去御膳房取食材。
姐妹都要展示一番,專門定了幾個菜式,寫下食材單子,看哪樣齊全的好取回來。
啟瑞宮原是前廢太子生母居所,小廚房是現成的,食材一到,好幾個宮人協助著,真弄出四菜一湯來。
其中數一道金酥玉腦尤為出色,賣相誘人,香氣撲鼻。
另一道湯品花生烏參養元湯,湯色清亮,聞之味道醇厚,可見下料十足。
二者俱都是大補之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