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雁到了莊子上,每日不是跑馬,就是想著花樣耍樂,再不親自下廚房弄些吃食,日子恍然回到了當年在長林時。
反正莊子上她說了算,又沒有外人。
如此過了半月有余,心境果真快活了許多。
“豆子都給夫人泡好了,你看幾時開始。”映雪從外面進來說。
阿雁抬眸,本想應她,對方卻合上了門,到嘴巴的話及時打住。
對方近來,壓低聲音:“城中帶了宮里的消息來,道是這幾日那位前腳宣御醫,后腳又宣欽天鑒。”
“說癥狀了嗎?”
“對外只說是診平安脈,診出虛火升表,要調理一段。欽天監是怎么回事,暫時沒有說法”
“兩位祝氏如何了?”
“那位現在夜里還是宿在啟瑞宮里。不過有一樣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宣了欽天監后,寶妃娘娘宮里加了不少人手,是那位的授意的。”
“這算不算軟禁?”阿雁輕嗤:“寶妃娘娘可要受一段日子罪了。”
映雪垂著頭,好一會道:“她雖是主君親阿姐,既對夫人疑心,受些罪也不當什么。”
“這罪名我可不敢擔,有此一禍,全是最愛琢磨人心的那位的手筆。”
阿雁唇角輕揚:“若是那位出了問題,太子自然繼位,她這做母妃的,當然是第一個被懷疑的。”
她看著映雪:“主君那邊有沒有消息,那位現下是個什么癥狀。”
“沒有。另外有消息說,宣欽天鑒是因為那位,這兩日疑似碰到鬼剃頭,憂思難安。收拾的小丫頭,發現換洗的被褥上有大量落發。”
“開始落發了……”阿雁喃聲道,陷入沉思。
須臾,“那位十夜有九夜宿在啟瑞宮,你且傳話進去,她們的肚皮也該有結果了。”
“是,奴婢這就叫人帶話。”映雪退下自去安排。
阿雁復陷思索,二人能攏住皇帝在啟瑞宮,她不覺得奇怪,畢竟當初花大價錢請那位江南老鴇,正是因為她有一門獨門秘技。
不管多老態弱質的男子,在其獨特技法下,都能幾倍甚至幾十倍時間長度,保證活力滿滿。
一人施為已然如此,那位又獵奇,十回有九回都要雙姝齊侍,可想現場情況。
便是青壯年也吃不消這等消耗,他日里便拼命大補。
兩位祝氏精心練就的廚藝派上用場,正中下懷。
不過,倒是也沒想到他如此不中用,以為他能撐幾個月,這么早就開始落發了。
屋里的光陡然黯下,她往窗外瞧了瞧,要下雨了,雖是春日里的雨,卻罕見的聲勢浩大。
阿雁深吸口氣,推門出去,笑著招門口的小丫頭:“走,磨豆子去,今日叫你們都能喝上熱乎的豆腐腦。”
廊的另一端忽地傳來沉穩的男聲:“聽者有份?”
阿雁眸色震蕩,急急回頭,果見那道熟悉的身影,禮儀規矩就全拋到了腦后,提起裙擺奔過去。
“你怎么來了。”纖細的身子將對方撲個滿懷。
男人將人穩住,視線往她身后一眼掃過,下人們識趣退下。
咬著耳朵問:“想我不想?”
她私下在這些事上向來直白大膽:“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