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”字出口,霎時感覺攬著她的鐵臂收得更緊。
這種反應,反倒叫阿雁意外,在她看來,顧柏冬其人,是極能克制的,荔平幾年,他可是真正能做到幾年不回信也不問候。
“你怎地突然來了,可是府里有事?”
男人不答,一味埋頭在她頸側,遠路奔波帶來的寒氣,化成濕潤的氣液,激得她打了個冷顫。
大掌在她腰間來回摩挲,處處著力,好像她身上能碾壓出瓊脂來,頸間的氣息越發熱烈。
阿雁作勢推了幾下,發現根本推不動,只得咬著唇小聲求他:“進房……啊!”
尖叫聲瞬時被壓回舌尖下,雙腳猝不及防懸空,男人一矮身將她整個扛起,幾個跨步就進了門。
接著長腿一勾,門頁自動合上,她被控著力道丟進厚重而柔軟的被褥間。
“我方才聽你說要做豆腐腦?”
“啊,對,不過是我無聊,找的樂子罷了,你來了咱們坐等吃……吃豆腐宴……就……你輕點,咬我做甚?!”
天曠日久,從二老的喪事辦完到現下,男人三月不聞肉味。
小別勝新婚的情緒這么一激,再百分制也不免有些失控。
阿雁抱著心口亂拱的腦袋,神色說不清是享受,還是別的什么心思,總之心癢得很。
“還守著孝呢。”她死死控制住氣息不亂:“別過火了。”
懷里的人聞言僵住,索性埋著不動裝死。
良久,雙方慢慢平靜,分開并肩躺著。顧柏冬開聲:“不是要做豆腐腦?我去給你磨豆吧。”
“說什么胡話呢,這事又輪不到你干。”
男人側頭,幽幽地看著她,須臾轉回去:“我來吧,你這塊豆腐不能磨,去磨磨豆子散散勁兒。”
阿雁瞪大眼,顧柏冬以為她要罵人,半晌她小聲道:“你是不是憋難受了?”
男人分了個眼神給她自己體會。
又過了好久,阿雁忽地開始拱他被子,顧柏冬一驚,又電光火石想到什么,手上的勁兒一下撒了……
門外一眼可見遠山,桃花灼灼開得熱烈,沉悶的冬日盡了,雨水張終是沖破云層落下。
映雪遠遠守在廊下,廚房的婆子過來請示。
“大人過來,想必夫人今日是不得空了,要不要奴才們先將豆子磨了,要是太晚,今日怕吃不上豆腐宴。”
“那就先磨了吧,豆腐費工夫。”
她想了想,“將熱水備上,主君策馬過來的,泡個熱水澡可驅寒。”
“是這樣沒錯,那奴才去準備。”
映雪點點頭,婆子得了磨豆子的準信,帶著新差事自退下去張羅。
待顧柏冬叫人,已是一個時辰后,映雪低眉順眼挨近房門口,聽他吩咐。
“傳水過來我沐浴……”
映雪應下退到院子里,走出好一段路,心還嘭嘭跳,按理她早已生養過,曉得男女之事,這個反應實屬不該。
不期然又想到剛才,她離開前短促的一個抬眼。
蒙得嚴實的被子倏忽拱了一下,主君的面色一下變了,她隨之迎接的是主君的眼刀:“關門!”
動的那個位置恰好……
映雪臉又紅了,夫人素日里端著和尋常貴夫人無二的端莊做派,但只要同主君呆在一起,合上門,不需多會,那點子野性便展露無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