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面對高騰等人的囂張,他許山還仰仗自己欽差的身份話;那現在,面對慶國公的狂妄,則徹頭徹尾的彰顯著他許山的底蘊和實力。
無論是他屬下的刀斬百騎,還是剛剛面對裘千仞時的略勝一籌……乃至,他所口述的彪悍戰績,無不在佐證著這一切。
“你……”
聽到許山這話,勃然大怒的嚴鵬剛準備說什么時,側過頭的王啟年,直接朝著王無上喊道:“怎么都停了?”
“大人下的什么命令?”
“該抄抄,該審審!”
王啟年手指向天,看似在訓斥屬下,實則是在向嚴鵬及眾蘇州府眾人表決態度道:“只要咱家大人沒喊停……”
“天人下凡,咱也干碎他!”
“是!”
當王啟年的話剛落音,不僅僅是王無上,跟著他抄家的錦衣衛,鏗鏘有力的回應著。
隨后,一隊繼續當著慶國公等人的面抄家,而另一隊,在王無上的率領下,扯著幾名掌柜子,當眾用刑。
“來,你們所能仰仗的大人物,都在這了。”
“喊一下,看他們今天能不能保得住你們?”
‘啪,啪。’
“嗷嗷。”
“慶國公,公爺……”
‘啪。’
“啊。”
“我說,我全都說!”
凄厲的慘叫聲,再次響徹整個西市。
而整張臉,因此變得扭曲的嚴鵬,惡狠狠喊道:“許欽差,入蘇州濫用私刑,草菅人命,人神共憤。”
“蘇州駐軍,被迫只能出手加以遏制。”
‘嗖。’
‘砰。’
嚴鵬的話剛說完,嚴苛當即打響了信號彈。
‘轟,轟,轟……’
不多會兒,通往西市的各個街道內,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馬蹄及行軍聲。
在眾百姓驚恐的矚目下,數以百計的騎兵,率領著三千余名駐軍,從四面八方涌入了西市。
撰有‘嚴’字的大旗迎風招展,乍一看,甚是唬人!
刻意維穩、想要展現軍威的列陣,限制了他們出場的速度。
但這足以讓,現場的眾百姓,感受到了無形的威懾力。
‘嘩啦啦。’
伴隨著他們的逼近,原本就緊挨著的圍觀人群,不斷的往中間簇擁。
來自這些利刃、刀戟及箭弩的壓迫感,讓他們在這一刻,開始有些后悔陪同欽差,在蘇州悖逆當地的土皇帝——慶國公了!
惶恐不安的情緒,在一點點的蔓延!
站在最前沿的嚴鵬,霸氣側漏的張開雙臂,目光冷厲且輕蔑的望向許山。
似是挑釁,更是向他展現自己,在當地這無上的權威!
更像是在質問許山:你還準備撒野嗎?
剛死里逃生的嚴苛,卸下了沉重的頭盔,面帶猙獰的拔出了佩刀。
刀刃,指向那些從始至終都挺直脊梁骨的百姓,歇斯底里的咆哮道:“都跟著不跪是嗎?”
“既然都這么有骨氣,那待會兒,讓你們連跪地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。”
‘嘩。’
聽到嚴苛這話,現場迸發出了惶恐的嘩然聲。
六神無主的百姓們,顯得手足無措。
內心的厭惡、抵觸,一點點的被害怕所替代。
剛剛站直的腰板,若不是人擠人的束縛,已經開始往下彎曲了。
人在最危險的時候,總會把期許的目光,投向自認為最有安全感的靠山。
正因如此,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了,距離最近的那道身影、那身飛魚服……
“你還敢審我嗎?”
“你還敢動我毫發嗎?”
“這里是蘇州!公爺,掌管這里的一切。”
一名竄起身的掌柜子,嘶喊完這些后,隨即大聲朝著嚴鵬諂媚道:“公爺,我,我什么都沒說。”
“我心向慶國公府,更是……”
‘噗嗤,噗嗤!’
“啊!”
“公爺,救我!”
他的話都沒說完,距離最近的副千戶郭小七,持刀朝著對方肥碩的身體,連捅了數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