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過程中,郭小七沒理會對方的嘶喊,甚至都沒去看對方一眼。
任由他的鮮血,噴濺在自己的臉上……
而郭小七的目光,卻夾雜著輕蔑笑意的,瞪向了距離自己不過數米有余的眾騎兵。
“來,我錦衣衛副千戶郭小七,就在這里……”
“就在這里奉命誅賊!”
“舉著刀,沖個鋒,讓老子好好見識一下,江南鐵騎的實力!”
‘噌!’
說完,抽出還在滴血繡春刀的他,舉刀指向那群鐵騎,惡狠狠的補充道:“嗎的,拿著大雕嚇寡婦呢?”
“老子就是戰死,最少留你們十條命。”
“虧嗎?”
‘轟!’
郭小七的話剛說完,隨行的錦衣衛,不退反進的直接隨他迎了上去。
“不虧!”
集體喊這話時,眾錦衣衛臉上沒有驚慌、沒有害怕,只有悍然赴死的堅定!
他們比誰都清楚……
今日哪怕戰死,撫恤金拉滿、父母老有所依、妻兒有人贍養!
先烈遺孤出身的許大人,從不會讓替他賣命的兄弟——流血,還流淚的!
立在督查司正門口的‘忠烈碑’上,將留下自己的署名,供后來者瞻仰。
大明不亡,錦衣衛不散,他們就獨享這份榮光!
‘啪嗒嗒。’
面對著這群,兇神惡煞、視死如歸的錦衣衛,剛剛勒馬而立的駐軍騎兵,竟下意識驅馬踱步后退。
這突如其來的一幕,瞬間打碎了,嚴家父子好不容易才聚攏的威懾力。
“退什么退?”
“一群廢物,他們才幾個人啊?”
“你們怕什么?”
瞬間回過神的嚴苛,隔空歇斯底里的咆哮著。
“哈哈。”
待其說完這些后,一直淡然自若的許山,突然發出了刺耳的笑聲。
而這樣的笑聲,不亞于直扇他嚴鵬的老臉。
“都說兵熊熊一個,將熊熊一窩!”
“嚴主將,你別光罵別人是廢物,自己縮在裘千仞身后。”
“來,沒事往前走兩步。”
“本欽差倒要看看,一個九品的裘千仞,外加這幾千名駐軍,能不能保得住你的狗命。”
“你……”
都不等嚴苛把話說完,湊到許山旁邊的張廉崧,一邊把玩著手中刀刃,一邊說道:“大人,別看這姓裘的是九品。”
“屬下自信,以命搏命下,最少拖他半個時辰。”
“哪怕是我死,也要硬生生的把他,打回六品!”
說這話時,張廉崧的臉上,沒有任何緊張之色,反而露出了猙獰且興奮的笑容。
聽到這話,劍眉微挑的裘千仞,整張臉變得冷厲。
多少年了,他沒被江湖小輩,這般挑釁、放過狠話過!
“大人,都不用你出手!”
“半個時辰,屬下能把謀反的嚴家父子,剁成肉泥!”
躍躍欲試的王啟年,順勢走到了許山左側。
這一刻,就人數上占盡劣勢的眾錦衣衛,卻反而像是優勢方!
各個磨刀霍霍,一副隨時開殺的姿態!
沒有妥協、沒有后退!
一個個拔刀的他們,直面面對身前的蘇州駐軍。
在眾錦衣衛看來,這不是送死,而是破天大的富貴和軍功啊!
以后,自家孩子、親戚接了自己的班,那在督查司都高人一等。
‘啪嗒。’
直接脫離了眾錦衣衛簇擁的許山,大步流星的往前一步走。
手指毫不避諱的指向了隔空與自己對峙的嚴鵬,隨即補充道:“慶國公……”
“請繼續你的表演!”
“你要是不下令沖鋒,我,許山,就特么的看不起你。”
說完,張開雙臂的許山,面帶笑意的喊道:“來!”
“本欽差,倒要看看你這幾千兵馬,能不能把我和我的兄弟,全都留下來。”
“所有錦衣衛……”
‘轟。’
“有!”
“本僉事戰死,千戶頂上;千戶倒下,副千戶接過指揮權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