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父親的人趕緊躬身上前接過小冊子。
蕭遲淡聲吩咐,“告訴他們,本王雖不回京去,但會安排好京中的一切,讓他們無需惦記我。”
他父親的人還想再請求他回京。
但接完冊子直起身,對上蕭遲那天生自帶威懾力的面容,卻是一句都不敢再請求。
只緊緊把小冊子帶好,急忙趕回京。
長公主拿到小冊子,知道兒子在姜心棠家鄉蓋了宅子,還住到那兒不回來,氣得怒罵:“他腦子被驢踢了,為了個女人,真連父母權勢地位都不要了是嗎?我怎么生了個這樣的東西!”
長公主罵完不解氣,還一把將桌案上的杯盞悉數掃落在地。
屋里的奴仆,個個嚇得全都跪了下去。
蕭瀛趕緊給她順氣,怕她氣到心疾真的發作。
長公主深吸了好幾口氣,穩住情緒后,打開冊子看。
是一些除掉方氏集團剩余勢力的方法。
蕭遲在榕陽縣這些日子寫的。
冊子后面交代他父母把冊子呈給皇帝。
長公主剛平穩下去的呼吸,氣得又急促起來。
他所謂的會安排好京中的一切,原來是教皇帝如何除掉方氏集團剩余勢力。
看來他為了能跟那丫頭光明正大在一起,是真不打算回京來了!
長公主氣得把冊子撕了,扔火堆里燒掉,讓回來稟報的人退下去后,起身出屋,要入宮。
到了屋外,卻見沈東凌不知何時來了,帶著奴仆在院子里的亭內坐著。
長公主立即警惕地沉了臉。
守在屋外的嬤嬤趕緊躬身稟報,“東凌郡主一入院子,便被老奴引去亭里,老奴等人一直緊守在屋外。”
意思是沈東凌聽不到屋里的話。
長公主院子很大,亭子離主屋有一定的距離,一般人確實聽不到屋里的話。
長公主臉色這才回暖了些。
雖然她看中沈東凌當兒媳,但只要還沒過門,就是外人。
外人就得防著。
這時沈東凌見長公主出屋來,忙起身過來行禮,“東凌來的不是時候,打擾姨母姨父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長公主面色和藹起來,“不過本宮和駙馬有事要入宮,一時半會應是回不來,你若無事,便回府去吧,改日再過來。”
“東凌只是來看看姨母,再問問表哥何時回來,并無他事。”沈東凌說完,很懂事地趕緊退開到一旁,讓長公主夫婦可以往外走。
長公主和駙馬邊往外走邊道:“不久便會回來。”
沈東凌聽得出來長公主話里的敷衍,知道不能再多問,便轉了話題,聊些長公主愛聽的。
到了府外,長公主夫婦坐馬車入宮去。
沈東凌乖巧地站在一旁,等長公主馬車先走,才上了自己的馬車,掉頭回信王府。
馬車才遠離蕭國公府,沈東凌立即問:“可有聽到些什么?”
之前要殺姜心棠那名婢女,小聲回道:“距離有點遠,奴婢只隱約聽到駙馬爺的手下好像說了什么容揚縣?之后便是長公主摔盞大怒,罵北定王腦子被驢踢了,為了個女人連父母權勢地位都不要。”
沈東凌聞言手掌攥緊,氣得深吸兩口氣。
她未來的夫君,居然為了個女人要拋家舍業?
一個身份低賤的小繼女,到底有什么好??
氣歸氣,沈東凌沒有輕舉妄動。
但什么容揚縣,她默默記下了。
轉眼,姜心棠已經跟蕭遲在榕陽縣住了十余日。
這十余日,是她這十幾年的人生里,最快樂的日子。
蕭遲每日除了處理京里快馬秘密送來的事務,便是陪她。
陪她看書,陪她畫畫寫字,陪她到街市上去走走…
姜心棠最討厭寫字。
因為她字寫得太丑。
蕭遲便陪她畫畫,畫院子里的海棠,畫她…
但時常是,畫畫了一半,或書看了一半,不知怎么的,她就被蕭遲弄到了床上去。
然后毫無懸念的,被他索要個一兩回。
沒辦法,太閑,男人過盛的精力無處釋放,只能釋放在她身上了。
姜心棠也很體貼懂事,他在處理正事時,她便不會去打擾他。
這日京里又快馬送了些文書來,姜心棠便出了屋子,去了她爹墳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