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傷口很好,沒再化膿;脈象也正常了,低燒都不會再發,沒事了。”薛神醫說完,感慨蕭遲這身體在北疆千錘百煉過就是不一樣,是真的好。
蕭遲便讓太醫和賀大夫回去,不用一直在王府里守著了。
隨后讓下人抬了水來,讓姜心棠給他沐浴。
凈房里,姜心棠拿巾子給他擦完背,避開傷口,給他擦胸膛。
不可避免地再次看到他傷口露出來的森白肋骨,姜心棠眼眶又紅了。
“薛神醫的藥好,沒過多久就能長出新肉來。”蕭遲安慰她。
姜心棠哽咽,“那幾天是不是很疼?”
還有太醫和賀大夫給他剜掉腐肉時,是不是很疼?
肯定很疼很疼!
不用蕭遲回答,姜心棠就知道答案,她問:“為什么會被人骨傷到?”
她一直疑惑這個問題。
按理陵寢里的人骨都是在地上的,蕭遲不可能會傷到胸側。
她原本以為是陵寢坍塌時,蕭遲從上個陵寢摔到下個陵寢,摔在人骨上,被刺傷的。
可后來她聽孟梁安說太上皇的陵寢坍塌下去,下方是甬道,甬道里并無人骨。
“新帝以為我要殺他,把我刺傷的。”蕭遲簡單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下。
姜心棠愣住。
她想不到蕭遲的傷會是這樣來的。
“欠他那份情,我還完了,從今以后,你不必再覺得欠他。”蕭遲說。
姜心棠知道蕭遲指的是當初新帝認下她那個沒了的孩子的事。
新帝當初替他認下那個孩子,給了姜心棠和孩子體面。
如今,他用半條命去還這份情。
說半條命一點都不為過。
換成一般人,新帝用人骨這一刺,命現在已經沒了!
是他體魄好,才扛了過來,保住了命!
“至于當初你我之事把他卷進來,他不得不娶你,我卻也保了他的命。”當初方太后是要殺新帝和安王的,若無他,新帝和安王早已死于方太后之手。
所以算下來,如今他已不欠新帝的情。
反倒是新帝背信棄義,讓姜心棠留在宮里,欠了他。
“從今往后,不準再想著還欠他情,或覺得愧對他。”蕭遲強勢把姜心棠撈了過去。
姜心棠身子貼到了浴桶外壁上。
蕭遲手臂是剛從浴桶里抬起來的,濕漉漉,圈在姜心棠纖腰上,姜心棠腰上衣裙都濕了。
“聽到沒有?”蕭遲嚴肅沉聲。
姜心棠眼睛濕紅地點頭。
都是她在蕭遲面前說欠新帝情,蕭遲才會去救新帝,才會被刺傷。
她念著欠新帝的情、想保新帝一命沒錯,可她不想因此讓蕭遲遭受這些,差點沒了命。
姜心棠更加難受了,甚至有些自責,淚水忍不住掉落下來。
蕭遲緩了語氣,“好了,我好好的,已經沒事,別哭了。”
姜心棠強忍淚水,俯下身去,巾帕沾水給他擦胸膛,哽咽:“哪里已經沒事,傷口還沒好,人也憔悴瘦了…”
蕭遲手在她腰間輕揉,“瘦了也依然有力。”
姜心棠給他擦胸膛的動作停住,臉漸漸微紅,“…都傷成這樣了,你還不正經!”
她有些惱。
蕭遲輕笑。
這樣一打岔,姜心棠沒那么難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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