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敵軍散亂,牛羊拖累,前鋒未穩,后隊驚慌!”
“還管什么陣型?此刻不沖,更待何時?!”
越云猛地一勒韁繩,高舉手中長槍,槍尖直刺蒼穹,用盡全身力氣,發出震動整個曠野的怒吼:
“奉軍的兒郎們!!!”
“看見那些胡人的牛羊了嗎?看見他們的女人孩子了嗎?看見他們倉皇集結的騎兵了嗎?!”
“他們就在那里,狼居胥山下,他們的神山就在看著!”
“隨本將......殺過去!!!”
“沖垮他們!碾碎他們!殺光所有擋路的胡虜!!!”
“此戰,有死無生!為了殿下!!!”
說罷,越云將手中長槍反背身后,率先一馬沖出!
“殺——!!!”
一萬奉國鐵騎的熱血瞬間沸騰至頂點,同時嘶吼一聲。
越云的大纛所在,就是他們前進的方向,就是他們唯一的生路!
“嗷!!!”吉泰罕發出野獸般的咆哮,赤紅的雙目瞬間被殺戮的欲望填滿。
他猛地一夾馬腹,座下那匹雄壯的黑馬躥了出去,與越云策馬并驅。
“鑿穿敵陣!!!”李勒石猛地拔出腰刀,約束身后騎兵跟上越云的大纛。
一萬奉國騎兵不再猶豫,不再考慮什么陣型,朝著北胡騎兵倉促集結的左翼,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,狂飆突進!
馬蹄聲不再是整齊的轟鳴,而是徹底失控的恐怖悶雷,一萬匹戰馬放開四蹄,瘋狂地踐踏著凍土。
大地在劇烈顫抖,枯草被連根掀起,凍硬的土塊冰碴如同黑色的浪濤般被馬蹄卷上半空。
“瘋子!瘋子!!!”
北胡側翼騎兵的千夫長看著那如同黑色海嘯般涌來的奉軍,面生恐懼之色。
奉軍已經完全放棄陣型,只求速度與殺戮,悍不畏死地發起了混亂沖鋒,那癲狂的模樣驚得一眾北胡騎兵魂飛魄散。
千夫長聲嘶力竭地吼叫著,試圖收攏部下倉促轉向迎敵。
但一切都太晚了。
他的命令被淹沒在震天的馬蹄聲中,北胡騎兵被后面拖沓的遷徙隊伍死死絆住,如同陷入泥沼的巨獸,根本無法有效展開。
“放箭!快放箭!攔住他們!”千夫長絕望地嘶吼。
箭矢如雨般從北胡騎兵中射出,頃刻間籠罩沖在前頭的奉軍騎兵,瞬間射倒一大片。
越云手中長槍舞得飛起,將射來的箭矢紛紛打落。
身后一眾騎兵根本不閃不避,他們伏在馬背上,用圓盾護住頭臉,即便中箭了也只悶哼一聲落馬而去。
前頭沖鋒的奉軍騎兵,竟是硬生生用血肉之軀撞進了北胡倉促形成的第一道松散防線!
轟——
鋼鐵與血肉的碰撞聲,瞬間壓過了所有聲音,如同兩股滔天巨浪狠狠拍擊在一起!
最前方的奉軍騎兵連人帶馬撞入北胡人堆中,戰馬巨大的沖擊力,將擋路的北胡士兵和馬匹撞得筋斷骨折!
騎槍借著沖鋒的慣性狠狠刺出,槍頭撕裂皮甲,砍斷骨頭的聲音如同爆豆般響起,鮮血如同噴泉般激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