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鑫裕把陸靖軒拉回來坐下,沉著臉問盛綏:“還有呢,有關你的事。”
盛綏知道他們憤怒歸憤怒,該有的警惕和拷問還是不會省略的,于是道:“伯父是想知道我怎么發現這一切的吧——大學的時候,是我最先遇見挽挽的,我喜歡她,在追她,后來盛臨遷為了接近挽挽,故意制造了一起車禍,英雄救美,這才搶、吸引走了挽挽的注意力。”
“挽挽對他很愧疚,他趁機表現出追她的樣子,我沒放棄,想和他公平競爭,所以仔細了解了車禍事件的始末,發現了不對勁,借著這件事繼續觀察盛臨遷,發現他異常的舉止,后來更是無意間看見他和車禍的司機走在一起的場面……”
從一開始就有跡可循,那么盛綏能全盤把握盛臨遷的詭計就顯得合理。
“只不過……”盛綏面上露出一抹苦笑,“我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是盛家主家的一員,是我去世多年的大哥流落在外的孩子,也就是因為這個,我措手不及,我父親為了補償盛臨遷,主動撮合他和挽挽訂婚,我最終,還是慢了很多。”
邵燕和陸鑫裕臉上的憤怒和戾氣逐漸褪去,盛臨遷成功騙過了挽挽,加上盛綏父親,也就是盛臨遷爺爺的推動,盛臨遷就和挽挽訂婚了,一切變得塵埃落定。
“真是個瘋子。”邵燕后怕地摟著唐挽,忍不住咒罵,“真是死有余辜,有病不治,反而拖著等著,我看,就算沒有車禍而死,也會因為他拖太久而死。”
唐挽還是第一次聽舅媽咒罵別人,她眨了眨眼,蹭了蹭她的脖子,“舅媽說得對。”
邵燕摸摸她的頭發:“挽挽不怕,那種人渣已經死了,死有余辜。”
“嗯。”唐挽點了點頭。
有唐挽作證,盛綏的說法就站住了腳,不過他還是選擇把一兩件證據拿出來佐證,當年弄到的盛臨遷和車禍司機走在一起的監控截圖,白血病病歷證明。
他隱瞞了很多,但目前的說法已經成套,時間線,邏輯也完善了,所以隱去他催眠盛臨遷的事,也并不突兀,隱去他那些年因為失去她的失態和瘋狂,更是毫無痕跡。
陸靖軒低著頭,看了看唐挽:“表姐也沒有那么喜歡他吧,從沒帶回家,只是因為愧疚和感激才在一起的吧,那種人渣,根本配不上表姐。”
唐挽揚起淺淺的笑:“放心好啦,我已經擺脫他了。”
陸鑫裕深呼吸幾口,已經平復了不少,看盛綏的眼神也很溫和:“謝謝你,盛綏。”
邵燕也是同樣地看著他。
盛綏看向唐挽,一雙深邃的黑眸里掩蓋不了愛意和溫柔:“我只是為了挽挽。”
“盛臨遷是我的侄子,每次一想起這層血緣關系,就覺得我也害了挽挽。”盛綏握住唐挽的手,五指收攏,垂下的眉眼也有后怕和歉疚。
比起剛才講述盛臨遷罪狀,他此刻的反應才是完完全全沒有摻假的。他是真的害怕,也真的愧疚——身體里流著盛家的血,或許生來就是充滿冰冷、算計與掠奪的。
盛臨遷是一種表現形式,而他自己,是另一種、更為令人作嘔的偏執,帶著冷靜的瘋狂的存在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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