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,張慶雄確實是在會議上說過,關于提拔鐘德興為鎮委書記,于欣然私下跟他討論過。
于欣然如此反擊,遲玉鳴頓時無語。
而張慶雄心里則十分懊惱且生氣,當時,他之所以這么說,完全是因為,那時,他跟于欣然還沒有矛盾,想討好于欣然。
沒想到,他當時的好心現在被于欣然拿來當做盾牌。
“于書記,我當時之所以那么說,完全是出于維護您的面子,事實上,關于提拔鐘德興同志,您私下并沒有跟我討論過!”張慶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,只好否認當初的說法。
于欣然卻是一點都不懼怕,聽張慶雄這么說,她臉色猛然一沉說。“張部長,您可是縣委組織部部長,而且,當初的會議還是縣委常委會,您這么出爾反爾,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呢,還是不把縣委常委會放在眼里?您到底說的哪一句話是真的?”
眾人看到于欣然臉色陰沉的嚇人,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。
而被于欣然如此反駁,張慶雄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當初,他確實是在縣委常委會上說那樣的話。現在卻否認,毫無疑問是蔑視縣委常委會,蔑視所有縣委常委,這個問題是很嚴重很嚴肅的。
面對于欣然的反駁,張慶雄嚇得臉色煞白,渾身冒冷汗,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
縣委三號人物向南康看不下去了。
在于欣然和張慶雄之間,向南康并沒有站隊到他們任何人一邊,他是那種跟組織不跟領導的干部,平時主要對組織負責,對事不對人。
眼見于欣然和張慶雄的矛盾越來越激烈,他不希望這種場面繼續下去,這樣不利于縣委常委會的團結。
“我來說幾句吧!”向南康清了清嗓子說。
向南康一開口,整個會議室便頓時安靜下來,所有人目光聚集到他身上。
向南康掃視了一下,慢條斯理的說。“我個人覺得,關于玉洋村村長楊財富是否受到別人脅迫這件事,其實是很小的事情。首先,縣紀崣的權威性是不容置疑的,縣紀崣的調查結果,也是不容置疑的。咱們必須相信縣紀崣的調查結果!既然如此,各位可能認為,曾德方同志的所作所為就是錯誤的。但是我不這么認為,為什么這么說呢?”
賣了個關子之后,向南康繼續說。“各位都知道,征地工作向來是最難做的。鐘德興同志把征地工作做下來,這相當了不起。但是,這不等于說,鐘德興的征地工作不存在問題,非常完美。但凡涉及到利益的事情,都不會有絕對的公平和完美!”
“土地一旦被征用,它就成為商品,而商品的價格是波動的,現在是一個價,過一段時間,可能幾年,也可能是幾個月甚至幾天,又是一個價。除了受時間的影響,跟購買者也有關系。現在購買的商人出的價格是這樣,而如果換做是別的商人購買,價格指不定會更高一些。”
“因此,關于征地的價格,沒有絕對的公平,村民肯定會或多或少有些不滿。在這樣的情況之下,我們也可以說,鐘德興同志的征地工作存在問題,但不是大問題。”
“而曾德方同志讓楊財富鼓動村民舉報,手段雖然讓人有些不恥,而且對鐘德興同志也不利,但我們換一種說法,也可以說成,曾德方同志這是為群眾謀利益。我們領導干部的工作本來就是為群眾謀利益,既然曾德方同志是為群眾謀利益,我們能說,他是錯誤的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