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里已經尖叫好幾聲了。”姜軟說的是實話,人在極度高興的時候,總是無法找到合適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。
從聽到蘇竹那句話開始到現在,她的內心就沒平靜過。
她不知道怎么表達。
她只知道媽媽要回來了。
“算了,我要是你估計現在更不知道怎么反應。”蘇竹了解她,“現在姜姨馬上蘇醒康復,歲歲過一年也會上小學,你有沒有什么打算。”
姜軟想了一下:“我想離開京州。”
此話一出。
休息室外面靠墻站著的霍知舟眸色微深,涼意的氣息一點點籠罩全身。
“霍知舟現在不打算跟我離婚。”姜軟此刻有了勇氣,“我不想看到他跟蘇安然有牽扯,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。”
大不了一直讓歲歲讀私立學校。
高中過后出國留學。
戶口的問題就迎刃而解。
“以霍知舟的手段,就算你搬到天涯海角他也能將你給找出來。”蘇竹說的是實話,“不過看之前的財產轉讓,姜姨的身份應該不簡單,不知道她有沒有法。”
“等她醒來再說。”姜軟從昨晚之后,心里就有了打算,“醒了之后還需要一段時間康復訓練才能正常活動,那個時間足夠籌劃了。”
“是嗎?”帶著涼意的聲音忽地響起。
姜軟被嚇了一跳,手機差點兒沒拿穩,回眸看去就見霍知舟氣息涼薄看著她,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涌動著危險,深處的黑色仿佛能將她吞噬。
姜軟心一緊,下意識怵他。
蘇竹沒聽到霍知舟的話,還在繼續說:“也是,那你先忙,我再去看看你媽媽的情況。”
“好。”姜軟這個字說的毫無氣勢可言。
蘇竹心系姜安也沒多想,只當是她在加班不敢大聲說話,利索掛了電話。
休息室內安靜不已,落針可聞。
兩人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對視。
一個心虛害怕,一個淡漠涼薄。
“我以為這段時間你應該看得到我對你的在意。”霍知舟聲音比以往涼,平靜的語調帶著讓人恐懼的危險,“但你還是想著離開。”
“我想離開有錯嗎?”姜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跟他對峙。
霍知舟一步一步走向她。
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,讓她害怕壓抑恐慌。
“有錯。”霍知舟薄唇輕啟吐出這兩個字。
姜軟正要反駁。
霍知舟將她逼到靠墻,居高臨下的垂眸看著她:“我永遠不是你的第一選項,你從來不會堅定的選擇我。”
“怪我之前不妨先想想自己做了些什么。”姜軟反駁,心里卻因為他的話有一瞬間的沉默,“如果不是你要養蘇安然,我也不會離開。”
霍知舟薄唇抿緊沒再開口。
那雙如子夜的眼睛泛著涼意。
“結婚前你調查過我的全部,應該知道她對我做了些什么。”姜軟總算把這些話說出來,“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要養她,我為什么不能離開你。”
霍知舟周身的氣場愈發壓抑,那些藏在最心底的話沒有說。
說與不說,作用都不大。
“你走不掉。”他只說了這句話。
“提交離婚申請那天你覺得我會回頭,我沒有回。”姜軟脾氣上來挺倔的,“現在你覺得我走不掉,我之后一定能走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