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竹。”姜軟看向她。
蘇竹對她溫柔有又耐心:“你說。”
姜軟抿了抿唇,說出了心中最直接的念頭:“我想找一下蘇安然,看看她是不是憑著那塊傷疤找的霍知舟。”
“好。”蘇竹尊重她的一切決定,“我陪你去。”
她知道姜軟在想什么。
她寧愿霍知舟的救命恩人是蘇安然或者是其他人,也不希望是她自己,造化弄人比真實的事情更讓人難以接受。
當天晚上姜軟一整晚都沒睡著。
腦子里全是她跟霍知舟之間的一切,甜蜜的,爭執的,開心的,壓抑的……
她記得他當時所有的表情動作眼神和聲音,她記得他愛自己的樣子,也記得他因為賭氣說的那些刺人的話。
早上六點過。
她拿過手機點開蘇安然的電話號碼。
猶豫片刻她給蘇安然發了條短信:【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了,交易作廢。】
蘇安然是八點過才看到這條消息,她一點兒都沒慌,只當是姜軟在詐她,她給姜軟打了電話,語氣還是那么無所謂:“那你倒是說說那個人是誰。”
她要真知道就不會發這句。
只會歇斯底里的問她為什么要頂替她。
“我。”姜軟話語簡短平穩,在書房接的電話。
蘇安然頓住了。
她那邊久久都沒聲音傳過來。
姜軟沒有給她狡辯的機會,直截了當的問:“我自己都不知道當初那個人是霍知舟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對面沉默了一會兒,緊接著一個字都沒說掛斷了電話。
此時的蘇安然心中全是恐慌和不安。
怎么會這樣?
姜軟是怎么知道的!
本來對這個事還有一絲存疑的姜軟,因為蘇安然的反應百分之百肯定了。
霍知舟的救命恩人是她。
“軟軟。”姜安敲響了書房的門,走進去看到她神情不太好后關心的問了句,“臉色怎么這么憔悴?昨晚加班了?”
“媽媽。”姜軟心情說不上是好是壞。
姜安朝她走去:“怎么了。”
姜軟猶豫片刻還是說了:“我可能不需要白姨幫我打官司了。”
“跟霍知舟談好了?”姜安問,不等姜軟回答她先說了重點,“就算談好了我還是建議走訴訟離婚,一個月冷靜期太長,萬一他又像以前一樣變卦呢?”
“不會。”姜軟這次很篤定。
他注重承諾。
注重到這個東西在他生命,自由乃至一切東西之上。
姜安注意到了她的情緒變化:“你們……”
“最近知道了一些事,那些事可以作為把柄讓他跟我離婚。”姜軟換了一種說法,沒有將最真實的告知,“他沒有拒絕的機會。”
姜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。
確認她不是在故作逞強,也不是被逼之后就沒再干涉了:“好。”
“之后我找個時間請白姨吃個飯。”姜軟主動提,“她為我忙前忙后這么久,應該感謝一番。”
“這個我來就行,你忙你的。”姜安跟白律師本就是好友,哪怕這些年少有見面感情也還在,“撤銷立案之前我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。”
姜軟點頭:“嗯。”
姜安揉揉她的頭:“有什么跟媽媽說,別一個人壓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