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,我腿上沒有疤痕是因為疤痕在我大學時就去醫院祛掉了。”姜軟的語氣沒有波瀾,“你若不信可以查我的就診記錄。”
霍知舟想都沒想就否認,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:“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。”
姜軟繼續說:“蘇安然回答不出來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,不是嗎?
“因為我跟蘇竹講那個故事的時候沒有說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,但我記得那天我穿的是粉色公主裙,梳的公主頭。
“腿上的傷疤是在拖著你上岸的時候被劃傷的。”
姜軟一點點復述當天的事。
她知道霍知舟肯定記得,他那般在意小時候的那份救命恩情,定然記得當時的一切細節。
“你不是注重承諾嗎?”姜軟壓下胸口的沉悶,繼續冷靜平鋪直敘道,“我希望你跟我離婚,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干涉我任何事,也不要明里暗里監視我,除離婚之外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。”
這句話仿若萬千支箭刺入霍知舟的胸口。
將他一瞬間被壓垮。
他想否認。
想說姜軟是為了離婚在騙他。
但理智告訴他姜軟不會撒謊,她說的那些也都對得上。
可……
怎會是姜軟。
怎么會是她。
他試圖張嘴,喉嚨卻被強大的消息沖擊到堵住,無法言語。
好一會兒后。
他巨石壓著的胸口得到些許緩解,視線看著面前明明很熟悉,卻對他疏離冷漠至極的姜軟問道:“既是你,為什么……”
如果他一早知道當初那個人是她……
“我并不知道當初那個小孩兒是你。”姜軟一字一句平靜道,“如果不是蘇安然鬧這么一出,我這輩子都不知道小時候跟你有過牽扯。”
從小到大,她見義勇為做過不少事。
霍知舟這件事給她印象最深的是漠不關心的大人們,她不明白為什么那些人對他溺水的事不聞不問。
除此之外。
再無其他。
霍知舟像是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。
他很清楚,這婚,他留不住了。
……
顧時西跟江特助追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兩人站在一起,氣氛很嚴肅的畫面。
見姜軟滿臉平靜毫無感情的說完朝他們這個方向來時,顧時西心里咯噔一聲,跟江特助說道:“姜軟不會已經跟霍二說了吧……”
“看boss的樣子,應該是。”江特助注意到了霍知舟不太對勁的狀態。
從boss的角度說,注重承諾沒錯。
從姜小姐的角度說,在意boss給她帶去的傷害要離婚也沒錯。
沒一會兒。
姜軟走到他們旁邊。
顧時西及時攔住了她:“你跟霍二說了些什么?”
“你不忍心告訴他的,我都說了。”姜軟言語很淡,說這話時將霍知舟的外套遞給了江特助。
顧時西欲言又止,心里有股不好的預感:“還有呢。”
“讓他遵守承諾,跟我離婚。”姜軟沒有隱瞞。
“你明知道他有多在意你,卻跟蘇安然一樣拿承諾來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。”顧時西擔心霍知舟接受不了,下意識遷怒于她,“這對得起他對你的喜歡嗎?”
江特助及時開口:“顧總,你逾越了。”
顧時西又要罵,卻在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時把到嘴邊的話強行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