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軟腦海里出現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兒:“家族摩擦很大?”
“不大。”顧時西有些事情是自己知道的,有些事是聽長輩說的,“只是一個合作被沐哥的爸拿到了,霍二的爸竹籃打水一場空。”
這種情況在當時很常見。
霍騁過于輸不起。
“自那之后,霍伯父就對單家心存敵意。”顧時西聲音很輕,“一開始表現的很明顯,但霍二年齡稍長一些后,他看到了他身上的價值以及脾氣,開始隱藏敵意,最終找到機會害死了沐哥他們全家。”
那是霍知舟十六歲時發生的事。
霍騁對當初的事懷恨在心,表面上已經放下,實際上全都記著。
霍知舟知道他們對單家有意見,但也只當是霍騁因為輸給單沐安爸爸的事而計較,他努力調合關系,想讓霍騁放下。
霍騁表面答應,承諾他只要他做到兩件事就放下。
“哪兒兩件事?”姜軟問。
“第一,將交到他手里的困難項目優異完成,證明他有能力在未來管好霍氏集團。”顧時西對當時的事記得一清二楚,“第二,出國學習參加競賽,拿到國際金獎。”
姜軟頓了頓。
拿國際金獎對于腦袋好使的霍知舟來說不是特別難。
但在十六歲就把困難項目優異完成,這考驗挺大。
“霍二答應了,項目的事他完成的很漂亮,伯父伯母也很高興。”顧時西說,“在送他出國學習時還主動跟他說,只要他能拿到金獎回來,他就徹底放下對單家的不滿,以后當個被兒子養著的老頭。”
“但霍騁卻在他出國期間對單家動了手。”姜軟根據司寧之前說的,猜測了一下。
顧時西:“是。”
姜軟沉默著。
“單家出事那段時間霍二正進行封閉式考試,為期半個月,期間不得使用通訊工具,外界也不得進去打擾。”顧時西到現在都還能記起當時的情緒。
姜軟問:“這是霍騁一早設計好的?”
顧時西:“他沒承認,但我們都這樣認為。”
顧時西:“我們以為單伯父他們出事后,以沐哥的性格肯定會為死去的爸媽報仇,但沒想到一個周不到他就從頂樓一躍而下,圍觀路人說,他跳的時候一秒都沒猶豫。”
姜軟想起了霍司年給她看的照片和司寧說的那些話。
霍知舟親自收的尸,舉行的葬禮。
“姜軟,我知道霍二這些過去跟你沒關系,但作為他的朋友我想請你幫幫他。”顧時西一字一句道,“他這一生太苦了。”
姜軟沉默了。
顧時西又說:“等他心理問題好起來后,你要怎么對他就行,就算要拿著刀砍他,我都做那個幫你遞刀的人。”
“你知道他小時候落在江里過嗎?”姜軟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,換了一個她想知道的。
“不知道,他從小就怕水,不太接近水深的地方。”顧時西搖頭,緊接著補了一句話,“你說這種,大概率是他爸媽將他扔下去的。”
姜軟瞳眸一震。
她說這個字時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:“扔?”
顧時西解釋:“小時候因為霍二怕水,不會游泳,他爸媽沒少將他扔在很深的游泳池,河邊,比較淺的海邊之類的,但越是這樣霍二越怕,直到現在他都不怎么靠近水深的地方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