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軟凝住。
思緒出現片刻空白。
“他想見你,但又怕惹你不開心,索性逼著自己不來打擾。”霍司年一字一句道,“但他低估了你對他的影響力,兩種情緒交織下他把自己作的快死了。”
姜軟的心悶了一下。
腦子里出現之前冷靜期的事。
那時霍司年也是這樣告訴她,而霍知舟也的的確確病倒了。
“你開心嗎。”霍司年問她。
姜軟還沒從回憶中抽離:“什么?”
霍知舟看著她的臉,語調輕緩散漫:“知舟快死了,你開心嗎?”
“他是歲歲的爸爸。”姜軟沒有正面回答。
“拋開他跟歲歲的關系,你聽到這個消息時是什么心情。”霍司年問她,“是更想他死了別來煩你,還是可以接受他待在你身邊不給你添麻煩?”
姜軟抬眼。
正要開口。
霍司年下一句話先說:“你可以好好想想。”
“他活不活是他自己的事。”姜軟反駁了他的那句話,“與我無關。”
“的確與你無關,但我希望你認真思考一下這個問題。”霍司年推了推眼鏡,說話很斯文,“畢竟按照他現在的生活習慣繼續下去,最多活不過三個月。”
哪怕后期用營養液吊著。
效果也不大。
畢竟情緒才是一切的主要能源。
“如果想去看他就給我打電話,我帶你去。”霍司年說話間站起身,擺明這件事情已經談完,“如果不想去也沒關系,只要不后悔這個選擇。”
說完也不管姜軟什么反應就離開。
姜軟的內心有些掙扎,考慮再三站起身叫住了他:“等等。”
霍司年停下腳步。
姜軟沉默一會兒:“他現在到底什么情況。”
上次她打電話過去時他聲音很不對,但霍知舟解釋說國外流感盛行,他不小心中了招,后面跟江于聊天也沒察覺什么異常。
唯一可疑的是林封說他沒吃飯。
可霍知舟說那是因為感冒沒胃口,考慮到的確有這個可能,她也沒有多想。
但現在……
“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打電話嗎?”霍司年問。
姜軟點頭:“記得。”
“打那通電話的目的不是電話里和你聊的那些,只是為了逼知舟吃點兒飯。”霍司年說,“自從去了國外,他幾乎沒怎么主動進食過。”
姜軟眉心微擰。
“但那天他為了不讓我把他的情況告訴你,妥協吃了一些。”霍司年把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她。
就這么一個弟弟。
還把家族權利和股份全都給了他。
不管從哪方面來說,他這個當哥哥的都該幫幫他。
“那……”姜軟到嘴邊的話有些不知道怎么說。
“遺憾的是吃進去的東西不僅沒有讓他更好,反而更糟糕。”霍司年說。
姜軟問:“為什么。”
霍司年:“他全吐了。”
霍司年:“因為情緒不好,沒有胃口,以至于吃進去的東西遭到身體的排斥。”
姜軟怔住了。
她想過霍知舟會有點兒不開心。
但沒想過他會過的這么糟。
“接下來十多天我都在海城,你要想去我隨時可以帶你去。”霍司年看著她,“你要不想去我也不勉強。”
這話說完霍司年就走了。
留姜軟一個人站在原地。
經過這么多事,要說聽到這個消息她一點兒都不擔心是假的。
他幫了她那么大忙。
還是歲歲爸爸。
“霍司年跟你說什么了?”唐白走過來,見她臉色有些不對勁兒后關心道。
姜軟:“沒什么。”
唐白:“那你……”
“我上去處理點兒事。”姜軟壓下情緒,平靜交代,“待會兒姥爺要是叫我你就說我在忙,待會兒去找他。”
唐白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