嗚嗚的寒風聲,宛若鬼神哭嚎,裹挾著漫天暴雪,自夜空轟然砸落,似成片的白色瀑布傾瀉而下。
在狂風中,在雪瀑間,兩道身影猶若撕裂黑暗的雷霆,正在進行巔峰對決,七彩飛劍似閃電激射,和黑白光對轟,大面積的冰雪像是驚濤駭浪在洶涌、激蕩!
赫連昭宇確實有自負的雄厚資本,對《御仙經》的領悟已達化境,雪原山崩海嘯時,他順勢而為,七彩飛劍攜帶著滾滾而來的白色洪流,像是在調動整片山川之力。
哪怕相隔甚遠,所有觀戰者也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讓人要窒息的壓迫之力。
就在他們眼前,白色雪浪呼嘯而過,裹著寒氣,帶著大量的雪粒子,劈頭蓋臉地砸落過來。
冰原在劇震,雪崩爆發!
赫連昭宇以七彩飛劍為鋒,裹挾這股大勢,轟殺向前方的身影。
許多觀戰者寒毛倒豎,真切體驗到什么是排山倒海,感覺要被葬在雪海中。
這一刻,赫連昭宇像是與整片冰原凝結為一體,一舉一動,都在御萬物,調動天地間的大勢。
然而,雪浪中,秦銘御刀而行,竟擋住鎮教級的御仙功,并以天雷地火摧毀鋪天蓋地而來的白色洪流。
他的拳光映現的是生死、枯榮、陰陽,以摧枯拉朽之勢反向打穿滾滾不絕的雪浪,擊潰大雪崩。
雪原上宛若一片江海被打爆,白色浪濤崩散向四面八方,密密麻麻的雪粒子將觀戰的人們都覆蓋了。
此時,稍微呼吸下,都像是在吞咽冰渣,徹骨的寒氣侵入口鼻深處,且混有一絲絲凍土的氣味。
那光彩奪目、縱橫天上地下的飛劍,發出一聲哀鳴,被秦銘用陰陽之力生生絞斷。
整片暴動的雪原,時空像是突然靜止了。
所謂的御萬物之力,天地大勢,都被人以拳光轟散。
一息后,那崩潰的雪浪,才從夜空中轟然墜落下來,茫茫無邊的白色氣流險些沖擊進方外凈土中。
一群人皆躲避,差點被淹沒。
七彩飛劍斷成三截,其中小半截被秦銘以雙指夾著,道:“這就是接近古之圣賢領域的力量?你在對他們污名化!”
他一甩斷劍,像是北地極光劃過夜空,向著前方的黑衣少年的眉心激射過去。
赫連昭宇彈指,鏘的一聲擊飛斷劍,面色冷漠無比。
“飛劍都斷了!”
“這可是他溫養多年的異寶!”
許多觀戰者露出異色,暗自驚嘆,秦銘面對鎮教級功法,都能這樣強勢,竟徒手擊斷七彩飛劍。
赫連昭宇并無挫敗感,相反,氣勢竟在攀升,似乎比之前更加危險。
他冷淡地開口:“我剛才若是全面踏進古之圣賢少年時期的領域中,你還能完好地站在這里嗎?”
秦銘伸出一根指頭,對著他搖動,道:“不行就是不行,技若止于此,那一切都該結束了。”
赫連昭宇體內的氣息陡然暴漲,讓附近的冰雪都逆沖向夜空中,且混著大量的石塊,圍繞著他高速旋轉。
他臉色冰寒,道:“我之前小覷你了,原本我想將最強姿態留待將來,去會一會仙路第一人和密教第一人。”
而后,他聲音低沉,道:“沒想到你還真有些棘手,既然如此,那就如你所愿,過來覲見少年時期的圣賢吧!”
秦銘還沒說什么,后方已是一片嘩然。
“我這愚蠢的堂弟,還真能裝啊!”一身白衣勝雪的赫連瑤卿開口,依舊是男子裝束,說不出的風流倜儻。
身上玉佩叮當作響的少年赫連明煦不滿,道:“小姑,你到底是哪邊的人?”
很多人神色嚴肅,都在琢磨,赫連昭宇是不是過于托大了,剛才已經動用《御仙經》這種最強級的經文,接下來還能怎樣?
赫連昭宇一步一步向前走去,整個人的氣場確實超出之前一截,全身都在流動著莫測的力量。
在濃重的夜色下,在暴烈的風雪中,隨著他邁步,似是諸法皆在避退,他的體外浮現層層迭迭的神環,無比璀璨,整個人踏在冰原上,頗似少年神祇初臨人間。
他寒聲道:“你今日有幸見到這個領域的力量!”
在他說話間,一些剛加入凈土中的少年門徒倏然覺得壓力倍增,恍惚間似真的看到記載于史書中的名人,重返少年,正在向這個時代一步一步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