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霧海中,一葉扁舟靠岸,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從容地下船,來到破破爛爛的別院前,他腰懸玉佩,黑發在夜風中揚起,眼神清亮,長相出眾。
灰衣老者抱著掃帚,滿頭枯黃色的發絲,等在這里已有片刻,道:“進去吧,你不用急,那個人走的是最難的那條路,會遇到各種極端考驗,你可以從容地追上他的速度。”
年輕男子厲珩上前,對灰衣老者見禮后,臉上綻開笑容,桃花眼燦然有光,讓本就十分俊美的他更是平添了幾許親和力。
灰衣老人面色微沉,道:“真若是到了殿下面前,你不要自作聰明,縱使你練成‘神胎’,所謂的最強精神誘惑在殿下面前也不值一提。別想著一步登天成為那種人物的道侶,你只需本分行事,聽從殿下調遣與安排就是了。該是你的跑不了,不是你的,費盡心機也難被青睞,真誠、低調、盡心,比你的神胎散發的特殊領域更有用。”
“我明白!”厲珩點頭。
“走這條路!”灰衣老人厲蒼指向一個漆黑如墨的牌子對應的路。
厲珩身體微僵,他雖然心氣很高,且有自信走通一條較難的路,但也不代表他想去嘗試地獄級的考驗。
昔日,有些圣徒重走這幾條路,曾在地獄級的道路上茫然無助,中途不得不求救,最后被抬了出去。
“竟是……路牌混亂?這樣啊,那我上路。”厲珩立刻動身,沒有耽擱時間。
他穿過破敗的院落,路經銀色的竹林,從散發著九天清靈氣的月亮門洞走了進去,步履沉穩。
他很從容與自信,道:“真英杰豈能屈居人下,我精神領域自成天地,神胎有成,在這個特殊的年代成為圣徒,或可攀上最高峰。”
很快,他露出驚容,遠處那條路動靜很大,泛起陣陣紅霞,隨后又扭曲了,模糊了,發出崩塌的聲響。
“那邊什么情況?”厲珩神色凝重,最恐怖的那條路上,極端的考驗要被人過關了?實在太快了。
秦銘眼神清澈,周身流動著蒙蒙的光,道:“這才是第一段路,就如此的難走,玉京擇徒標準未免太高了。”
這是需要負重前行的一段路,有對應其境界的道韻垂落,探究其可承受的上限,宛若傳說中的飛仙山壓頂而至。
秦銘頂住了,一路走到底。然而,就在他成功后,天地間紅霞翻涌,有形領域落下,對他重新壓制。
雖然初關已過,但是玉京擇圣徒時,要給每個人都留下畢生難忘的經歷,會額外施加壓力,不止是測試其極限,更要給未來的圣徒來個下馬威。
濃郁的紅霞澎湃,這條路上的道韻如同沸水,最后更是砰的一聲炸開了,轟然飛向四面八方。
秦銘呼出一口氣,腳下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都在微微發光,附近的竹林沙沙作響,他額頭都冒汗水了。
這時,又有紫霧從天而降,很是貴氣,但也變得更為危險,濃重的道韻化作有形的壓力,擠壓向這條路。
“還沒完,一波三折,壓力加大了!”秦銘被那片紫氣覆蓋。
而且,他腳下的路也在拓展,自動延伸,沒入別院特殊的地域,一時間伴著仙樂聲,預示著這片祥云的厲害與非凡。
秦銘體內骨骼都已經咯吱咯吱作響,身體都在搖搖欲墜,但最終他還是踉蹌著走過這段路。
砰的一聲,紫氣炸開,道韻潰散。
厲珩看著遠處那條路,滿臉驚容,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,對方其實已經過關,但是玉京的考驗就是要給給新門徒下馬威,最終,必須得壓倒闖關者,這是額外“加量”了?
他不禁蹙眉,老祖宗不是說,新來的人想選擇最簡單的那條路,結果陰差陽錯,最后“誤入歧途”,本應被很快淘汰才對,此人怎么會有如此耀眼的表現?
“還有?”秦銘心驚,他該不會在最初的這條路上就要折戟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