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夜空中不再祥和,而是有莫名的力量在躁動,接著天外毒火、流光、世外物質,傾瀉下來。
它們從九霄之外掀落下來的道韻暴烈無比,宛若隕石滾滾而下,這才初次接觸,秦銘便已全身赤紅,血肉滾燙,骨頭似已斷裂,五臟像是被點燃了,整個人要被燒穿了。
暴烈道韻如毒火,似利刃,隔著虛空,直接侵蝕其軀體。
秦銘并非真身在此,借體而來,可是感受依舊非常真實,這種痛苦令他都無法忍受,悶哼出聲。
他的五臟似要被燒成灰燼,精神場也即將被焚穿,簡直是一種非人的折磨,而他腳下的路更是在迅速蔓延,通向別院幽深處。
“這……額外加了三重考驗,這是什么怪物?”厲珩平穩地走在自己的路上,看到對面那條路上的各種異象,心靈受到沖擊。
而且,看樣子對方都硬熬了過來。
“這豈不是說,他能和殿下比肩?”厲珩面色驟變,一個本該走最“易”之路的人,一躍而起,居然要大鵬展翼,扶搖直上?
“不對,他若如此不凡,為何想選擇最容易的那條路?莫非他身上藏著瑰寶,趁玉京解體,初步涅槃之際,蒙混過關,盡取此地好處!”
厲珩清楚地記得,縱然是殿下當年都失態了,似乎狼狽不堪,披頭散發而出,事后不愿提及那段經歷。
有人猜測,殿下被轟穿內景,打散仙韻,本是不染塵埃的出世之身,最終卻手腳并用,狼狽而出。
厲珩桃花眼閃爍,道:“縱然是殿下,動用兩大體系的底蘊,才艱難通過額外的三關考驗,連較難道路都不敢選的人,他怎么可能做到?”
此刻,秦銘全身冒煙,他走過這段路時,一步一個焦黑的腳印,他從頭到腳,從身體到精神都似被燒透了。
還好,他再次挺了過來,這里有濃郁的九天清靈氣,灌體而入,令他全身都有清新的氣息縈繞。
片刻后,他的傷體恢復,重新精神煥發。
不過,秦銘內心卻大受震撼,玉京擇徒太嚴,這條路委實過于艱難,讓他都欲生欲死。
他暗自警醒,以后一定要以最高的標準要求自身,不然的話,何以能夠和真正的玉京圣徒爭雄?
掃地老人厲蒼望著別院深處,露出不解之色,道:“算一算時間,那個少年也該倒下了,怎么還沒有被送出來?”
這是一片金色的竹林,靈性物質如水,秦銘靜坐此地,短暫休整。
夜空中,有絲絲縷縷的秩序之光落下,向著他而來。
“嗯?!”他猛然睜開眼睛。
“鑒于闖關者表現突出,硬撼額外三關,且成功走到路的盡頭,給予法鏈之光洗禮。”
一行金色的文字出現,進行這樣的提示。
“黃羅蓋傘,出來接客!”秦銘趕緊招呼。
他對法鏈、秩序之光、道鏈等,分外敏感,都說那是玉京賜福,降落的是造化,可他卻忌憚無比。
他不會忘記,劉墨身為高等神祇,到了最后想要擺脫過去,都被折騰的死去活來,五百年了,還沒有徹底新生。
黃羅蓋傘不過巴掌長,懸浮在秦銘身前,他迅速催動,令它瞬間放大,著實彰顯出非凡氣象,像是帝王出行儀仗中的重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