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九霄之上,罡風呼嘯。夜霧海深處,一座宏偉的玉闕內,一位老怪物放下手中的茶杯,微微皺眉,道:“地面什么情況?算一算時間,也該有少年榜首登天了。”
旁邊,一位侍立的女弟子笑道:“雖說自此一步登天,但畢竟要遠離故土,那種少年人或許依依不舍,在和家人告別也說不定。”
正在對弈的兩位地仙,其中一人放下黑色棋子,道:“為他們賜福,莫非還有意外發生不成?”
另一名地仙拈起瑩白棋子,道:“若有人攔阻,你當如何?”
執黑子的地仙淡笑道:“呵,攔得住嗎?”
……
夜墟,銀色沙灘上,各色海貝晶瑩,熠熠生輝。
秦銘捂著頭顱,感覺心神都出現一道裂縫,精神場差點被全面撕開,縱使閉上眼睛,也還有斧光浮現。
他初步領悟內景開天斧時還無恙,直到最后一刻,那沛然不可擋的光芒將他徹底淹沒,一切都變了。
“共鳴有風險,悟經需謹慎。”秦銘揉著頭顱,低聲自語道,他很久沒有這種可怕的體驗了。
隨著他道行增長,他的承受力已經非常強,可是剛才,他宛若置身逃無可逃的絕境中,形神似乎都被劈開了。
秦銘運轉根本經,心神漸漸愈合,他恢復了過來。
“內景開天斧,委實了不得啊!”他終于明白,為何全盛時期的謝驚瀾內景地會毀掉,因此蹉跎數十載。
秦銘即便對“共鳴”有準備,也險些著道,更遑論對方接觸到斧柄的瞬間,冷不防被斧光的意境沖擊。
海岸邊,秦銘的內景地已經開啟,具現一柄巨斧,攜帶著無匹的威勢,向著汪洋中劈去,瞬息整片海面都分開了,形成一道可怕的大裂谷,并不斷向前蔓延。
接著,整片瀚海崩開,驚濤擊天,大浪清洗夜幕,高空中的茫茫夜霧都跟著爆散,宛若九天落雷,符文交織,震耳欲聾。
最為可怕的是那種意境,斧光無堅不摧,像是真的可以開天!
“九霄之上,有弒神殺佛的手段。”秦銘琢磨,像這種可怕的絕學,在天上赫赫有名的真經中,大概都屬于最后的篇章。
他認真思忖,內景開天斧并未要求融合八種圣煞,或者“見九圓滿”,只要心神足夠堅韌,能承接住斧光傳承圖,那便可以練下去。
有些妙法,有些攻伐手段,只要悟性跟得上,無需迭加劍煞、劫氣等,同樣有超越常理的威力。
比如:《駐世經》中不記載于文字中的長生劍意。
瞬間,秦銘腳下出現一片綠瑩瑩的葉子,托舉著他來到夜空中,他的眼角眉梢都帶上了淡淡的綠意。
不過,夜風吹過,最后他的發絲又化作了烏黑色澤,返璞歸真,唯有手中具現一截帶著嫩芽的樹枝,青翠欲滴,生機勃勃。
刷的一聲,他輕輕一劃,那滔天的大浪頓時被全面截斷,而且時間像是凝固了,斷浪停滯在夜空中。
直到一息后,斷在夜霧中的大浪才轟然炸開,并化成水霧,全面蒸發干凈。
“單一的領域,也能推向極境。”秦銘自語。
這樣細思的話,他還可以有不少進步空間。
當然,他也不會放棄優勢所在,其根本經就是要統御諸法,不斷去融,不然何以有混元勁難敵的說法?若是自身不炸開,將會被各方忌憚。
不久后,秦銘重新演練內景開天斧,越發精熟,導致這片海域不得安寧,有海怪中的宗師都被驚動了。
不過,當一條龐大如島嶼的鯤魚趕到時,秦銘早就跑路了,他自然知道,動靜鬧得有些大。
黑霧彌漫,海中的藍色火泉漸漸暗淡,濃重的夜色降臨,這個世界變得有些不同了。
越發深邃的海水中,有些朱紅色的棺槨漂浮,有無頭的尸體隨波逐流,還有一些墳頭在浪濤中起伏,泥土不散,未沉墜海中。
深夜到來,一幕幕荒誕、可怕的景象出現,海中傳來孩子稚嫩、清脆的笑聲,